他的臉已僵硬,假笑都做不到,擦著汗問好:“景怡哥,你剛下班啊。”
“是,幫我拿瓶礦泉水,剛才在路上都渴死了。”
景怡猜他有心事,見他遮遮掩掩也不便詢問,回家后千金催他去洗澡,隨后又跟到浴室一邊看他脫衣服一邊問:“那個晏菲最近怎么樣了?好像有一個月了吧,復查結果出來了嗎?”
“還得等兩天,醫(yī)院讓她休帶薪假,她已經半個月沒來上班了。”
“那她在家里干什么?”
“不知道。”
景怡近來工作強度大,忙起來就顧不上操心旁的,今天若非妻子提醒這事還在思緒外排隊。
千金很掛念那倒霉的小護士,今天正好想起來過問。
“你們科室沒派人去問候?”
“有幾個同事去過。”
“你為什么不去?”
“我走不開,打過幾次電話,她說她挺好。可是聽白曉梅說她精神狀態(tài)很差,瘦得快脫型了,這兩天還持續(xù)發(fā)低燒,來醫(yī)院開了藥,自己在家打點滴。”
她一聽著急:“她該不會真感染了吧?”
“沒那么倒霉吧,可能就是心理壓力太大,飲食作息不規(guī)律,免疫力下降導致的。”
“她一個人住?”
“好像有個室友,是她老鄉(xiāng),聽說還在念研究生,大概沒什么時間照顧她。”
“真可憐啊,家里靠不住,身邊又沒個親近的人,換成我肯定難過死了。(頓)哥哥,你明天休假,我們去看看她吧,順便做些點心帶過去。”
景怡手已放在出水開關上,聽了這話沒按下去。
“你想去看她?”
“嗯,心里一直放不下,可能瞧上一眼才能踏實。”
“你真是小天使。”
他過來摟住她,用力揉她的后腦勺,利用這點間隙想出對策。
“可是我們兩個一塊兒去可能會給她造成很大的壓力啊。”
“為什么?”
“她現在草木皆兵,就懷疑自己被感染了,這種時候不宜對她過分關心。之前去探望的同事都沒帶家屬,你要是去了,好像我們把她當成重病患者,她就不安了。”
千金是他手里的硬幣,怎么翻來覆去哄騙都行,輕易信了他的說法,讓他明天獨自去探病,替她好好安慰晏菲。
景怡見慣奇形怪狀的危重病人,看到晏菲也對她暴瘦的形容目瞪口呆。本就清瘦的女孩已是皮包骨頭,面部特征未變,美麗的輪廓已消失無影,體重起碼減少了二十斤。
“小晏,你怎么瘦成這樣了,最近胃口不好嗎?”
晏菲精神不振,但面對他時未見憂傷,笑著說:“我吃得可多了,除了一天三頓,曉梅他們送來的水果零食都被我吃光了,可就是不長肉。”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