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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明抱愧，拈起一支烤串遞給妻子。

“吃串排骨，味道還不錯。”

佳音開心地吃起來，秀明見那模樣自責(zé)便水漫金山，這女人對他要求那么低，一點點溫存就歡喜，他有什么理由去出軌呢？

這場雨量能填滿一個定山湖，他們等不到雨勢轉(zhuǎn)小，撐著傘冒雨回家。街道上積水過踝，雨線梭子般密不透風(fēng)掃來，沒走多遠渾身都濕透了。

秀明一手撐傘一手摟住妻子的肩膀，瘦小的女人緊緊依偎他，仿佛倚靠駱駝的瘦羊。

“這街上的下水道該疏通了，一下大雨就積水。你的皮鞋會浸壞吧。”

她低頭看他的腳，突然踩到一團滑膩的物體，險些跌倒。

他驚忙抓緊她，埋怨：“你擔(dān)心鞋干嘛，小心點走路，別摔著。”

前方大水遮道，似乎更難行走，他讓她拿傘，執(zhí)意背起她，做她的舟楫。

佳音驚羞欣喜，局促地問：“沉嗎？”

他輕輕笑了笑：“比草席還輕。”

鞭子似的雨失去凌厲，傘緣垂下珠簾，冰涼的雨水奪不走丈夫溫暖的體溫，她像爬在暖炕上，被風(fēng)雨浸涼的臉跟著暖熱，這么溫馨的情形年輕時也不曾有過。

“你還是第一次背我呢。”

她嬌羞的低語聽在他耳中也是簇新的，帶來微微的窘迫和害臊，含糊應(yīng)道：“那是因為以前都沒機會。”

“……這下我不擔(dān)心了。”

“擔(dān)心什么？”

“以前我老是想，要是哪天我生了重病，癱瘓了，你肯定會嫌棄我，不愿意花精力照顧我。”

“你就會瞎想，我是那種人嗎？”

“你心眼好，出于道義也不會不管我，可是……”

“可是什么”

她克制了好一陣，沉穩(wěn)終是融化在牽情的雨幕里。

“我一直感覺你不喜歡我。”

這定是壓抑多年的疑問，給他的心勒上一圈橡皮筋，忙駁斥：“不喜歡你干嘛娶你？”

“真是因為喜歡才娶的？”

“你愛信不信。”

他水牛似的擴大步幅，在心里狠狠抽自己，妻子默默無語，好似一盞探照燈追蹤著逃犯，讓他莫名倉皇。過了一會兒她摟住他頸項，發(fā)出欣慰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