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是不知道,你就像東非草原上的角馬,只會埋著頭往前亂沖,人家的腦袋是日用品,你的只是裝飾品!”
“你這是弟弟對大哥說話的態度嗎?我就不該管你,任由別人把你當成孤兒!”
“現在這狀況我還不如當孤兒呢!像你這樣雙商比股價還不穩定的人,我就沒見過第二個!”
若非打不過大哥,貴和真想跟他狠狠干一架,眾人好容易將其勸上樓,接著勸另一個怒氣連天的當事人。
“他是太著急才說氣話的,你別跟他爭了?!?/p>
秀明揮開妻子的手:“他急我就不急?我巴不得他馬上結婚好了結一樁心事,他說那種話倒好像我存心拆他的臺一樣,我能不氣嗎?”
千金上班后懂事許多,耐心跟他講道理:“大哥,貴和追郝所追得多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只差臨門一腳就成功了,被你捅個婁子,萬一功虧一簣他還不瘋掉?”
也被他一頓吼:“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事我吃的虧比那郝老頭兒大多了,我說什么了嗎?”
勝利一面用雜志給他扇風一面辯理:“大哥,你是吃了虧,但你有錯在先,被抓去拘留也不干郝所她爸的事,人家卻因為你們鬧事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還遭遇網絡暴力攻擊,名譽人格都受到了傷害,說起來人家是有資格怪你啊?!?/p>
“勝利的話沒錯,大哥,你應該盡快去向郝所的爸爸道歉,征求他的原諒,這樣才能確保貴和和郝所的婚事不受影響?!?/p>
秀明感到了孤立,更要做困獸斗:“今天在飯桌上我已經道過歉了,憑什么還去啊,既然兩家要結親就該平起平坐,我現在低頭,將來他會永遠看不起我們家!”
佳音勸他別耍小孩脾氣:“論輩分你也比人家矮一輩,晚輩向長輩道歉不算丟臉,為了貴和你也該放下面子?!?/p>
“他算我哪門子的長輩啊,誰愛道歉誰去,反正我不去!”
倔強的男人拒絕大局觀,也學三弟賭氣回房去了,家人們糟心頭痛,珍珠要幫父親推責,安慰他們說:“你們別急,那邊不是有郝所嗎?她會勸好她爸爸的?!?/p>
她預測準確,郝質華回家就開始做父親的思想工作,郝辛堅持一個人的人品和修養跟家庭密不可分,據他親身考證,秀明就是個蠻橫愚昧的暴徒,賽貴和有這樣的大哥本身的人品也好不到哪兒去。
“爸,您的考評太片面了,我也和賽大哥接觸過,他文化水平是相對欠缺,可為人正直豪爽,您不能因為一次誤會就徹底否定他,更不該連帶著否定貴和啊?!?/p>
“你才是被表面現象蒙蔽了,他為了欺騙你肯定拼命偽裝,我看到的才是他的本性!”
“就算您說得沒錯,可我要嫁的人是貴和,他大哥是什么本性跟我有什么關系?”
父女倆爭辯多時,林惠都沒吭聲,這會兒才適時參言:“對啊,龍生九子還條條不同呢,你不能因為一個壞蛋就把整籃子雞蛋全扔了吧?”
這兩個月貴和一有空就來參加老年演出團的活動,把她當岳母伺候,她也早就認下這個乖女婿,不想被老頭子攪局,堅定地站在女兒這邊。
郝質華不懂母親的策略,埋怨:“媽,怎么連您也說人家是壞蛋?”
“我這是順著你爸的意思,他這人死不認錯,不給他個臺階下他怎么肯讓步?”
郝辛受不了妻子的貶低,怒道:“我這人判斷力是最準確的,你自己說我哪次看人失誤過?”
林惠眉頭比他皺得還高:“你搞清楚,現在是女兒找對象,你不能按照你的喜好來,得尊重她的意見?!?/p>
“正因為是她找對象我才謹慎,我個人的事從來都湊合了事,哪會拿出來討論?”
郝辛一發火便口不擇言,火力誤傷了妻子,林惠驟然翻臉,吩咐女兒:“質華,先回去睡覺,讓你爸一個人降降溫。”
郝質華不愿見父母起摩擦,忙要勸說,被母親硬拉起來走人。
“快去,聽媽的話,別跟他磨蹭了,這死老頭紙糊的房子容不得人,就不該給他臉!”
郝辛不意惹惱妻子也自覺沒趣,之后家里再無人跟他說話,冷戰氣氛令其落寞。他悶坐到十點,洗漱后上床好言與早已躺下的妻子交涉:“我知道你已經被賽貴和收買了,可事關女兒的終身,不能這么湊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