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即刻搶白:“我們家的人彼此都很信任,二嬸覺得在座的有誰不保險?”
美帆趕忙辯解:“我沒有懷疑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就覺得貴和的做法不太妥當。”
“既然不是懷疑我們,那他的做法又有哪點不妥當了?”
千金覺得美帆在使離間計,盡管景怡勸她:“二嫂也是好心。”,她仍堅持揪出奸佞。
“我早看出來了,二嫂的畫風和我們全家都不一樣,就像一堆甜甜的草莓里混進了一顆酸梅,又像一群螞蟻里爬著一只黏糊糊的螞蟥,還……”
“還像烏鴉群里的白鴿。”
美帆快語截斷她,氣得捏皺了裙子。
千金大怒:“你罵誰烏鴉?”
“是你先罵我螞蟥的,真是的,我活了三十六年,還沒被人這么侮辱過!”
美帆仗著嗓音條件暫時領先,為保持這一優勢,她果決地離席而去。
景怡替妻子向賽亮道歉,賽亮語氣大度,說的話卻別有韻味。
“沒事,我也是烏鴉群里的一員嘛,還是草莓和螞蟻,這物種跨越得真大。”
千金正好把余下的怒氣甩賣給他:“二哥你也要學二嫂陰陽怪氣?”
賽亮只當在聽犬吠,悠然嘆氣:“你怎么就不能學學金師兄呢?臭豆腐即使裝在金碗里也還是臭豆腐,上不了正式的宴席。”
“你罵誰臭豆腐!你們兩口子才像一對臭雞蛋,講話都這么熏人!”
千金激動地跳起來,被景怡勝利聯手按住。
有他們掩護賽亮從容回到二樓,公文包已提在妻子手中,卻不是為了交給他。
“我真是受不了你那可愛的妹妹了,不僅難以相處,說話還總是那么難聽,簡直是一顆纏滿荊棘的洋蔥,再跟她住在一塊兒我會瘋掉的!”
賽亮料到她會有這么一鬧,應付起來不費力氣。
“我從沒說過她可愛,當初是你配合大哥他們積極慫恿我搬回來的,現在過得不如意也只能自食苦果,不然就去向大哥抗議,說你想搬出去。”
美帆不愿被丈夫當槍使,鄭重地申明立場:“我沒說想要搬出去,但是你就不能設法改變一下千金對我的態度?”
丈夫最近對她更冷淡了,經常讓她獨守空房,要是連她的人權都不能保護,這段婚姻真是名存實亡。
結果賽亮瀆職到底:“我連她對我的態度都改變不了,這丫頭就是一個誰都填不平的坑,不想摔進去就只能繞道。”
“那要是繞不過去呢?”
“那只能怪你自己不長眼睛,非要往坑里跳。”
他搶過公文包闖關而去,美帆追到樓道里凄厲叫罵:“我看這個家的人全是坑,你就是最大的坑王!”
家里好幾個人都聽到這罵聲,貴和無法置身事外,上班前先去規勸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