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本寺老祖見過謝端陽后,也絕對會認為自己做得正確。
而他區區一介練氣小修,之所以敢代表大輪寺對謝端陽提出邀請。
是因為他師祖是大輪寺中唯一的結丹上師。
而且他自身,也是對方在破門出家前所留的世俗血脈。
雖說佛修不似尋常修士那般看重家族血脈,視為自身傳承繼續。
但是身為對方血脈中唯一擁有修行資質的后人,本身天賦也殊為不俗。
這個喚作“法言”的年輕僧侶,自然也享受了些與其修為境界并不匹配對應的待遇地位。
之所以沒有留在山門當中潛心修行,是因為功法到了某個瓶頸。
雖然苦修,再輔以丹藥填充經脈竅穴也不難突破。
但是趁著修為尚淺時前往凡間歷練數年,淬煉心境,與與未來成就舍利大有好處。
大輪寺那位老祖自然是想著讓這個天資頗佳的后人走最為光明的一條路。
敘述完畢,年輕僧侶滿懷期待地看過來。
至于謝端陽,則是暗暗沉吟起來。
對于法言所表示的每年提供的那些靈石供奉,謝端陽倒是并不怎么在意。
單單他每年開爐煉制幾件法器,售賣出去所得,都遠遠超出。
倒是對方提供了個曲線拜入金光寺的思路。
正如金光寺有名額可以舉薦優秀弟子拜入燃燈佛宗一樣,作為其分脈下院的大輪寺,同樣有著推薦的道路。
法言就表示,哪怕自己未能通過金光寺的考核落榜,只要在大輪寺中效力超過三十年,積攢夠貢獻功績。
就可不走十年一次開山門招收弟子的途徑,直接自行晉入金光寺中。
不過因為不是正途出身,就如世俗朝廷的科舉進士與捐官恩蔭一樣,就算進入金光寺,修為境界勝過許多弟子門徒。
但地位始終無法同真傳弟子相提并論,被當作外人看待,最多只能修習次一級的功法神通。
倘若他真資質出眾到順利拜入大輪寺。
那就更好了。
身為金光寺弟子,同時是大輪寺長老,兩者并不沖突,不是非此即彼,只能擇其一的關系。
而是可以同時擔任。
謝端陽已經塑就心燈,即便加入燃燈佛宗也是足夠,倒看不起這樁。
他所考慮的,自己終究外人,雖然佛門廣大不禁出身。
但倘若加入大輪寺中,借著護法長老的名義,無疑是將自家身份進行洗白,有了人為自己托底認證。
而且,大輪寺實力雖弱,但總共也是家宗門。
作為地頭蛇的他們,關系人脈絕非謝端陽一個外來戶可以比擬。
只要加入其中,身為護法長老的自己,自動就可借用這張關系網的部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