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說:“我以前很羨慕她們。
哎。
這些高門貴女生下來就是享福的,后來見多了也就那樣。
等她們嫁了人,誰知道嫁的什么王八羔子?出身再好也和我們一樣用爛貨。
”“你的事怎么著了。
有什么說法沒?”“遙遙無期。
哼。
還不是人家說了算,人家讓等,再有脾氣也得等下去。
”絨絨筷子提得老高,撥炭似的撥著盒里的菜。
“哈哈。
笑死人不要。
”不知從哪張桌子傳出來一句。
絨絨幽幽續上:“萬錢買爾身,千錢買爾笑。
老笑空媚人,笑死人不要。
”宋彤聽得心頭一顫。
絨絨食之無味,棄箸收起食盒。
她不能全指望王甫,得多留條路了。
六月的天天黑的晚,戲臺一直唱到天黑蝙蝠叫。
廊檐系著大紅緞子上掛著彩絹,綾羅剪制的花球、鴛鴦、雙喜之類喜慶的花樣,屋內燒著宮燈香燭,泛著裊裊崇光。
貴婦斛光交錯,推杯換盞間交流各家發生的事。
孟弗諼百無聊賴地吃著菜肴。
松雪悄無聲息走過來,在她耳邊說:“姑娘。
等會有個彈琵琶的就是粟娘。
方才我聽到有人叫她。
”粟娘,哪個粟娘?哦。
孟弗諼想起是和趙敏求約會的那個女人。
孟弗諼漫不經心朝臺上望去,心道:倒要細細打量她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