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歷來崇尚實務,嚴禁宮中妄議怪力亂神。這世間萬物,生老病死,皆有其理可循,有其法可醫,絕非什么虛無縹緲的‘災星’,‘晦氣’所能左右。”
“殿下身份尊貴,一言一行皆為宮中表率。說出口雖輕飄飄的可若被不明理之人聽去,一傳十十傳百,以訛傳訛,只怕會引得六宮人心惶惶,徒生事端。”
“反倒不利于太子殿下靜養,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聽聞宮中因此等無稽之談而亂了分寸,只怕也會憂心不已。”
話罷。
尚宮再度躬身,比先前還要恭敬上幾分,淡聲道:“奴婢僭越,懇請殿下體諒。”
謝景祁早被尚宮有理有據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小臉漲的通紅,想反駁卻又找不到突破口。
只能氣鼓鼓的瞪著眼。
再看向遠處鳳鸞旁候著的孫嬤嬤,正對著他微微搖頭,剛才的那點囂張氣焰才被壓了下去。
殿內。
慶云帝眉頭緊鎖,太醫們跪了一地,無不戰戰兢兢。
太醫們上一次見他這般愁容,已是上次景修臥床沖喜之日。
如今。
見他這幅樣子,想必謝景修已是病入膏肓。
幾位太醫輪流請脈后,皆面色沉重,搖著頭退到了一旁低聲商議。
霎時間。
殿內的凝重氣氛讓殿內的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最終。
太醫院院使周太醫硬著頭皮上前,再次仔細診斷后,跪伏在地。
身子發顫,卻還是字字清晰有力:“啟稟皇上、娘娘,太子殿下此癥來勢洶洶,實乃舊疾未愈,元氣尚未回復,又深染風寒加之似是勞神過度,心力損耗,才會數癥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