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家老宅內。
沈宴哲紅著眼,胸口劇烈起伏,對著沈父大吼:“誰說我攆她了!我沒有!”
“那你倒是說說,林菀為什么走?”沈父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語氣里滿是疲憊,“你把她的東西燒了,把她關地下室,把她扒光趕出門,宴哲啊,你要是不喜歡,就提前說啊,要不是我找人查,我都不知道這些事。”
林菀是個可靠的孩子,沈父一直知道,但他真沒想到,這孩子這么能忍,居然一句沒跟他提過。
要是說了,他早就會教訓這個該死的小子!
“我那是,”沈宴哲的聲音卡在喉嚨里,語無倫次,“我那是,她臟……”
“臟?”沈父猛地拍了下桌子,“她照顧你十年,你說她臟?”
沈宴哲被嚇得一哆嗦,卻還是梗著脖子,“安醫生說的……”
“安從雪安從雪!你就知道聽她的!”沈父氣得站了起來。
“宴哲,你是個成年人了,愛情和婚姻是很私密的事,容不下第三個人!如果你喜歡安從雪,爸爸可以幫你處理,但你不能既吊著林菀,又跟那個醫生不清不楚!”
“我不喜歡安從雪!”沈宴哲尖叫起來,眼淚毫無預兆地往下掉,“我從來沒喜歡過她!”
沈父愣住了,眉頭擰得更緊,“那你喜歡誰?你不喜歡安從雪,也不喜歡林菀,你到底想怎么樣?”
“是林菀不喜歡我!”沈宴哲的聲音嘶啞,帶著哭腔,“她喜歡的是我們家的錢,不是我!她討厭我這個廢物,早就想走了!”
他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把憋在心里的話一股腦倒了出來。
“她總說要報恩,其實就是圖沈家的錢!大家都這么說,她照顧我就是為了錢,她一點都不喜歡我,她看見我就煩……”
“夠了!”沈父厲聲打斷他,又氣又心疼,“沈宴哲,你是豬腦子嗎?”
他轉身從書房拿出一個泛黃的文件袋,摔在沈宴哲面前,“你自己看!這是十年前的合同,寫得清清楚楚,林菀照顧你七年,恩情一筆勾銷!可她照顧了你整整十年!”
沈宴哲呆呆地看著文件上的字跡,臉色越發慘白。
“她不喜歡你,她有病嗎?”沈父恨鐵不成鋼,要不是當年他母親的遺言,他早就放棄這個兒子了!
他深呼一口氣,“留在這里被你欺負,被你關,被你趕?她要是不喜歡你,早在七年前就走了,用得著熬到現在?”
“你以為照顧一個自閉癥有多容易?”沈父指著他的鼻子,“你發病時亂砸東西,她得忍著疼收拾;你挑食到只吃她做的飯,她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研究菜譜……”
說到最后,沈父疲憊極了,“沈宴哲,自閉癥不是當白眼狼的借口,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能有今天的自理能力,林菀才是其中的大功臣,你怎么能被那個叫安從雪的醫生,三言兩語蠱惑后,就把林菀的付出統統抹掉呢?”
“你太令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