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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茴自從決定出國,她被燕遲這些人折騰的心力交瘁,好些天沒睡過好覺。
現(xiàn)在更是被中途叫來了夜總會。
亂糟糟的包間里,燕遲摟著許意歡坐在中間,好幾個碎酒瓶散落著,像是發(fā)生了大戰(zhàn)。
見明茴進來,燕遲周身氣壓更低了:“為什么陷害意歡?”
“你在說什么?”明茴攏著隨意套上的大衣。
“阿遲,別怪小茴了,她喜歡你才這樣子,也沒有錯。”
許意歡說著,委屈的眼淚就掉下來,往燕遲懷里拱了拱。
“那你又有什么錯,上次,她找人欺負你,這次又往鋼琴里放刀片,幸虧劃傷的是她自己,萬一彈鋼琴的是你呢?”
明茴聽懂的那一剎那,渾身一僵:“你是覺得刀片是我自己放的?”
“那架鋼琴本來就是買給你的,向來也只有你會動它,不是你還能是誰?我只是沒想到,你不惜傷害自己,只為了陷害別人!”
明茴只覺得他的話像拳頭一樣打在她的心臟,一陣一陣的涌著腥甜。
“荒唐,太荒唐了燕遲,是她告訴你的是嗎?她說什么你信什么是嗎?”
“我不信她,難道信你?撒謊成性你憑什么讓別人信你?”燕遲皺著眉頭,看著她難受的捂著胸口。
“所以呢,這回又想讓我做什么?”
她支起身子,憋著眼淚。
許意歡從燕遲懷中抬起頭來:“小茴,正好我們這里還剩點酒,你喝了,我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好嗎?”
她語氣討好,不知道的以為是在給明茴臺階下。
可昨日明茴親口說自己胃不好,不能喝酒,聽進去的竟然不是燕遲,是許意歡。
明茴恍然大悟的慘然一笑,上前拿起酒瓶,倒在杯中,仰頭一飲而盡。
“不夠嗎?”
燕遲遲疑了一秒,然后冷哼一聲:“喝到意歡說夠為止。”
那一秒的遲疑,明茴全都看在眼里,她最后一絲希望便如殘燭一般,和她一起燒成了灰燼,室內(nèi)這樣暖,但她渾身沒有一絲暖意。
她吸了吸鼻子,擦干落下的淚。
倒酒入杯,舉起:“第一杯,敬我為了你,放棄心愛的小提琴,毅然決然的留在醫(yī)院照顧你三年。”
說完,她仰頭喝干。
倒酒,舉起:“這第二杯,敬你聽不見的時候,我堅持每天拉琴,風(fēng)雨無阻,即使你根本聽到我的琴音。”
仰頭,灌下去一大杯。
每喝一杯,她都覺得她手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醫(yī)生好像說過,恢復(fù)期間,她不可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