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而至的云枳:“……”
“我沒事的。”她視線略過那道存在感極強的身影,落在他一旁的秦霄身上。
雖然這人長了張撲克臉,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但他幾次作為海大客座教授講課的時候倒還算得上耐心。
云枳出于禮貌,微笑著道:“秦霄哥哥好。”
她換了一身鎏金粉緞面禮裙,相較不久前被弄臟的一套,這件露膚度高,設計頗為大膽,剪裁更加貼合她極佳的腰臀比。
秦霄惜字如金,“你好。”
祁屹神色沒有變化,眉心卻幾不可查地微蹙了下。
祁嶼對二人的熟稔并不奇怪,轉頭問:“大嫂呢?都這個點了,她是不打算來了嗎?”
“是她告訴你今晚要來?”
“沒有啊,但是今晚——”
祁屹沒什么耐心地打斷他,“那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她,而不是問我。”
“……”
“與其操心這些事,外面這么冷,不如關心一下你的小女友是否需要一件外套。”
祁屹目不斜視,將煙蒂摁滅在裝滿砂石的煙灰缸里,低沉的口吻一如既往,“回半山之后來一趟我書房。”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抬腿邁向宴會廳。秦霄對著二人微微頷了頷首,大步緊隨其后。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祁嶼滿臉莫名,“我問什么問,不是他未婚妻嗎?”
“講話這么嗆人,誰惹到他了?”
云枳在心里冷笑,他不會好好說話也不是第一天了。
“這種時候讓我去書房找他,肯定沒什么好事。”祁嶼半開玩笑瞥她一眼,“該不會是棒打鴛鴦,要我和你分手吧?”
祁嶼ig貼過云枳的照片,有她單人的也有他們的合照。祁屹并不玩社交軟件,但知道他們關系這件事一點也不足為奇。
云枳:“你去他書房之前,可以讓張媽先備一碗降火茶。”
祁嶼被她的冷幽默逗笑,忽然想到什么,捏住她的臉,“忘記問了,你要我的外套嗎?”
云枳拍開他的手,目露驚恐,“你吃錯藥了?”
昏暗中,她臉上的這一抹生動消失得飛快。
祁嶼唇角弧度放大,沒再說話。
羽管鍵琴演奏到巴赫b小調時,晚宴已臨近尾聲。
留宿還是需要泊車,散場前賓客疏散進行得有條不紊,明頓一眾pr們西裝筆挺,锃亮的皮鞋,得體的高檔香水,無論是形象還是服務都足夠賞心悅目。
幾人都沾了酒,禮賓提前泊好車,將車鑰匙交給了司機。
風和雨勢都半點不見小,一夜數不清要拍落多少木槿和秋海棠。
從室內往外走,祁嶼無視云枳拒絕,強硬地給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他牢牢摟住云枳的肩膀,撐傘和她共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