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家企業曾向科森表達過收購意向,但它唯獨只接下了祁山拋去的橄欖枝。
祁屹半夾著煙在掌心磕了磕,咬起來蹙著眉心低頭去碰火。
漆黑中火光明滅,光影將他的面部輪廓線條襯得清晰利落。
一言不發抽了幾口,這才懶懶道:“總不能是回來休假。”
自常青藤頂級院校畢業的第一年就上任祁山集團歐洲分部,全線股價升高十個點是祁老爺子給他立下的軍令狀,也讓他成功拿到海城總部的入場券。
而這次受邀海城地方政府聯合開發創新醫療版塊、控股科森的最新收購動作,就是他正式開始接管數千億商業帝國的新王加冕儀式。
這么多年,工作早就像呼吸一樣成了祁屹生活里最稀松平常的部分。
“你也該給自己放個長假。”秦霄吁一口,點到即止,“小嶼年紀不小了。”
“指望他?”祁屹淡笑了下,“不如把他那一屋子模型砸了來得痛快。”
(請)
2
強權
秦霄:“別人爭家產爭到六親不認,你們祁姓兄弟倒是一股清流。”
“他有他的理想,不必要給他徒增壓力。”煙霧彌漫過祁屹幽邃的眼眸,他探出手臂撣了撣煙灰,口吻平淡,“蔣女士這么多年沒變過的生日愿望之一,就是希望小嶼能夠自由。”
自由。
對他們這樣的人而言,這種東西更多時候是空中樓閣。
秦霄沒深入,換了話題,“既然這次回來長待,你一向怕冷,怎么不等開春?”
頓了頓,“氣象臺剛發了寒潮預警,也不著急這兩三個月。”
祁屹很輕微地挑了挑眉頭,“誰說我怕冷?”
秦霄:“……”
“我不是怕冷,阿宵,”祁屹面無表情吐出一口白煙,“我只是單純不喜冬天。”
尤其是冷冬的下雪天。
潮濕的水汽,厭惡的體感。
大雪覆蓋,濃郁的白色旋渦,白到漆黑,白到時間都靜止。
鮮少能從好友嘴里聽到這樣涉及喜惡的話,秦霄沉默片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側眸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緩緩斂了神色。
夜幕低垂,一方空間只剩帷幔飄動,但這份靜謐沒持續太久。
“你們可真會躲清靜。”
祁嶼大步流星走過來,先是熱絡叫了聲“宵哥”,隨即和祁屹交換了個視線。
“我和小枳找你們半天了。”他邊說邊揮了揮空氣里的煙霧,“小枳聞不了煙味,你倆把煙滅了。”
姍姍而至的云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