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發了一份關于那項環保材料應用于他們核心產品后的性能提升報告,以及一份詳盡的市場前景分析。
報告的最后,我只留下一句話:“如果您對技術本身感興趣,隨時可以聯系我。”
我知道,對于赫爾曼這樣的技術狂人來說,華麗的ppt和昂貴的禮物,遠不如一項能讓他興奮的革命性技術。
果然,我就收到了他的回復。
【有點意思。周五下午三點,我的辦公室,你有十五分鐘。】
同一時間,江馳那邊卻撞上了鐵板。
他通過各種關系,終于見到了赫爾曼。
據說,他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晚宴,還請了小提琴樂隊,結果赫爾曼根本沒出席。
第二次,他堵在赫爾曼公司樓下,被保安當成瘋狂的推銷員請了出去。
他在德國受挫的消息,很快傳回了國內。
父親再次打來電話,這次語氣緩和了許多,帶著一絲試探。
“南星,聽說你最近在歐洲動作不小啊,還收購了一家公司?”
“一家小公司,不值一提。”我輕描淡寫。
“你弟弟在德國那邊可能遇到點困難。他畢竟年輕,經驗不足。你看,你能不能幫他一把?畢竟都是一家人。”
我差點笑出聲。
當初剝奪我資源去捧他的時候,怎么不說是一家人?
現在他搞不定了,倒想起我這個姐姐了。
“爸,軍令狀還作數嗎?”我反問。
他噎了一下,含糊道:“當然作數。但家族的利益是最重要的。萊茵之光項目如果失敗,對公司的損失很大。”
“所以,您是想讓我用我的資源,去幫他完成他的軍令狀,然后讓他名正言順地搶走我的位置,最后我乖乖回來給他當助理?”
我一字一句:“爸,您覺得我像個傻子嗎?”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最后,他冷冷地拋下一句:“沈南星,你給我記住,沈家是我的!不要覺得你稍微做出點成績來,就能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電話被掛斷。
我看著窗外,心如明鏡。
他不是在乎公司的利益,他是在乎他兒子的面子。
既然如此,我就親手把他兒子的面子,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