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爹爹,是他帶兵打仗才還了天下一片清明。你對他需要有敬畏。”
沈聰哽澀著,沒再提起。
他想告訴娘親。
因為爹爹那日責罵娘親,所以他才不喜歡爹爹。
可他權衡了許久,還是沒說。
……
一個時辰后,顛簸馬車停在軍營門口。
剛下馬車,便見幾名皮膚黝黑的將士出門來迎:“王爺,王妃,小公子。”
江云緲淺笑著點頭:“今日是歲除,去年梅子時節(jié)時我釀了許多酒,今日便都拿出來給將士們慶賀新年,你喊幾個人去車上搬下來。”
那幾名將士笑道:“有生之年,能嘗到王妃釀的酒,是我們之幸。”
說完,便喜滋滋去搬酒了。
待到夜里。
伙夫架起篝火,架子上烤著烤全羊。
沈煜白端著梅子酒慶賀新年。
將士們一片歡愉,沈煜白也時而望著他們露出一笑。
江云緲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沈煜白。
他是為行軍打仗而生。
他舉起酒杯:“愿天下海晏河清,也愿來年再無戰(zhàn)亂。”
舉杯之間,將士們也一同飲下了這杯歲除酒。
沈聰被這氛圍感染,也一同舉起了茶杯。
江云緲也是真的愿,四海升平。
可卻沒想到,歲除過去的第二天,沈煜白卻忽然消失,蹤跡全無。
鄧副將來王府尋他時,滿臉愁容。
江云緲愣了瞬,冷靜地聽他報告淮河城內的情況。
“王妃,現(xiàn)在淮河城的流寇越來越多,估計北疆那邊是準備對淮河下手了。淮河是通往京都的唯一去路,只要他們占領了淮河,往后打入京都便是暢行無堵了。”
江云緲手里緊緊握著茶杯,在院子里來回踱著步。
她當然知道現(xiàn)在事態(tài)的嚴峻程度。
稍作沉思,她便命令副將:“王爺現(xiàn)在是淮河城的主心骨,若被百姓得知他消失不見,這城恐怕會亂了去,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封鎖消息。”
“然后你帶將士守住入淮河城的四個主要關口。”
副將得了令,立馬去部署。
江云緲的心里卻是越發(fā)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