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從未對沈煜白抱有期望,此刻也不覺得失望。
她起身行禮,仍是淡淡:“王爺要如何懲罰臣妾,臣妾都認了,臣妾先退下了。”
沈煜白愕然看向自己的掌心,仍是不相信剛剛自己居然對江云緲動手了。
他的心就好像被針扎過般,涌過密密麻麻的疼。
此刻他后悔得猛摔了自己幾個巴掌!
再生氣怎么能,怎么能傷害阿緲。
趙憐兒捂住發痛的胸口,忍不住嚶嚀了一聲:“王爺,奴好疼!”
沈煜白卻是一個施舍的眼神都沒有給她,只是冷聲吩咐婢女:“送她出去看大夫,別待在王府。”
趙憐兒凝著男人的背影,只覺心里鈍痛。
是了。
她早該想明白的,早該想明白沈煜白對自己并沒有半分愛意。
他將她當做什么呢?如他所說,無非是個容器罷了。
她早該死心的,可為什么哪怕是他這樣對自己,她還是對他抱有期望。
她多么希望,多么希望他愛的人,無比維護的人是自己。
她苦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離開了。
……
深夜,沈煜白滿臉愧疚地推開江云緲寢殿的門。
江云緲起身行禮。
沈煜白愧疚得要將頭埋進地里:“阿緲,對不起……”
江云緲卻懂事地將他扶起:“王爺是帶兵打仗的人,永遠要昂首,不要低頭。”
沈煜白一愣。
卻見江云緲平靜道:“王爺,是臣妾教子無方,王爺無需道歉。”
沈煜白聽見這話,只感覺自己的心被刀割的難受。
他終是嘆了口氣,并未多言而是直接轉身離開。
又是幾日。
冬雪漸深,房檐上的積雪厚重,千樹萬樹結滿了冰花。
沈煜白這日卻忽然備好馬車,對江云緲道:“阿緲,今日帶上聰兒。本王帶你們去軍營一起過年。”
江云緲起身,應了聲好。
便拿著厚衣服給沈聰換上,沈聰卻面上不喜:“娘親,我不喜歡爹爹。”
江云緲替他系紐扣的手一頓,問道:“為何?”
“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爹爹,是他帶兵打仗才還了天下一片清明。你對他需要有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