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緲執拗地拆開紗布,定睛一看,瞳孔猛然驟縮!
沈煜白脖子上哪還有什么吻痕,那染上痕跡的血肉竟用刀生生剜了去!
見她震驚,他立刻用紗布蓋住脖子。
“說了傷口丑陋可怖,阿緲非是不信,這下嚇到了吧?”
江云緲的確是嚇到了,握住紗布的手止不住抖。
他竟然害怕她發現端倪,便生生剜掉了自己脖子上的肉!
沈煜白心疼地握住她顫抖的手,將她摟進懷里,輕拍她后背不停安慰。
“阿緲不難過。小傷而已,本王不礙事的。”
江云緲眸底的痛苦與譏諷蔓延,既怕她發現既怕她離開,為何還要在西城府邸養上嬌美人?
所以真如阿娘所說,男人自古多情,朝秦暮楚是他們的劣根性啊。
江云緲強撐著淚意為他包扎好傷口,聲音染著苦澀:“這樣的傷口,縱是再好的傷藥也無法恢復如初。”
就像他對自己的愛已經染上骯臟,就算怎么彌補也無法復原。
所以,再痛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舍棄。
這夜,不論沈煜白如何再像從前那般輕拍誘哄。
江云緲仍然思緒雜亂,只得在心里默數,只肖十日,她便能再見阿娘。
想著想著不知何時便漸漸入了夢。
大抵是于她有愧,第二日沈煜白陪著她寸步不離。
早起畫眉,親自做膳,黃昏日曉還親自為她熬煮出皂角水,為她洗發。
這夜,江云緲困意陣陣襲來,難以抵擋。
清涼的月色灑進寢殿,沈煜白如往常般輕拍她后背,哄她入睡。
江云緲安然入眠。
半夜,小廝身影在門外閃現,壓低了聲音通報:“王爺,十萬火急的公事叩請您去處理!”
拍打的動作一頓。
沈煜白眸色黯了黯,目光落到酣睡的江云緲側臉。
他輕喚試探:“阿緲?”
江云緲呼吸平穩,沉沉未有反應。
沈煜白輕輕抬起她的頭,抽走自己的胳膊,下了床,再輕手輕腳拿起外袍如風般疾步走出門去。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江云緲應聲睜開雙眼。
透過窗縫追望沈煜白的身影,他沒往書房,去的是耳房。
輾轉翻了個身,她勒令自己睡覺。
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