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油紙窗柩上倒出兩道人影。
男人掐著女人的腰肢,壓在窗邊,用力往前撞,一下又一下。
嬰兒的啼哭陣陣,也沒能擾了他們的興致。
江云緲沒有離開,保持看戲的姿勢靜靜地聽著,看著。
直到男人一聲悶哼,云收雨霽。
身旁的丫鬟冗長嘆了口氣,寬慰她。
“像王爺這般深情的男子舉世無雙,那外室到死也不能見光,王妃何須這般作踐自己?”
狂風驟卷,吹得窗外樹枝猛地搖晃。
江云緲不發一言,攥緊脖前吊墜,用力摁碎。
阿娘說,只要摁碎吊墜,等上十日后死去,就能去到阿娘的世界。
江云緲攏緊了手心,答非所問問小春:“小春,你相信嗎?有這樣一個世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女子亦可求學為官亦可行商下海。”
“她們也可撐起自己的一片天來。”
小春搖頭不信:“王妃說笑了,這樣的世界怎么會存在?更何況王爺這么愛王妃,那是多少人幾輩子也求不來的福氣。”
“如果真有這樣的世界,王妃定然也不忍心拋下王爺。”
江云緲斂下發澀的眸,淡淡一笑看向正在房內整理衣襟的沈煜白。
那樣的世界,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去看看了。
她要回到阿娘身邊。
讓沈煜白上黃泉下碧落,再也尋她不到。
吩咐車夫離開,江云緲才松開攥緊的手心。
吊墜的碎片刺進她的血肉,再伸開手已是一灘血跡。
鮮血淋漓,宛如她那顆被沈煜白暗暗碾碎的心。
另一邊,西廂府邸。
趙憐兒已攏起肚兜抱起了嬰孩,她臉上潮紅未退,奶喂著嬰兒柔聲問沈煜白。
“王爺,聰兒都已經半歲了,你何時才會迎我們入府?”
沈煜白系腰帶的手陡然一僵,轉身瞬間抬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嚨,青筋暴起。
“趙憐兒,你知道為什么我給孩子取名聰兒嗎?”
“就是希望能聰明點,時時刻刻記得你們娘倆身份,別奢望一丁點不該屬于你們的東西!”
趙憐兒被掐得臉色變紫,眼看要沒了氣息,沈煜白才松了手。
“我愛的人永遠只有阿緲一個,如果你敢讓她發現你們的存在,本王不介意讓你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記住你的身份,永遠只是本王的一個容器!”
話落,沈煜白將一腚銀子丟在桌上,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