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時感到泄氣,不是,特地拿來給你看。”
“先生給你批了嗎?”
“批了,說寫得好。”
“那也不必拿給我看了,我不懂這些。”
陳錦時生起了悶氣,她再關心他一點要死嗎?
“阿姆,既然沒事,那我去城外演武場跟他們比試去了。”
沈櫻驟然抬頭:“陳錦時,不可以。”
陳錦時咧著嘴笑邪笑:“你不管我,我就要去。”
他在她門前踱步,把地上的石子踢來踢去,唇角微微勾起。
果然,門開了。
他抬頭:“阿姆。”
他又長高一些了,差些與她平視。
沈櫻推開門讓他進來:“你做的文章呢?拿出來我看看。”
陳錦時從旺兒提著的書箱里取出來,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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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她伸手接過,走到桌邊坐下,他跟過去,拿過她的杯子開始倒茶喝。
又是牛飲而盡。
沈櫻學習漢字用了些時日,如今也只是堪堪會認而已,陳錦時寫的文章她也看不來好壞,只是他這么想讓她看,她便看一看。
陳錦時喝了她幾杯茶,就開始不動聲色地四處打量她的房間。
她的床被隱在屏風后面,滿室都是她的氣味。
她是個極有精氣的女人,坐在那兒,氣質(zhì)沉靜,卻無人能忽視她的存在。
就像這間屋子,熏滿了她的氣味。
這種氣味不能單一的形容,也不能說像什么,但代表著她,也代表著陳錦時的少年時期。
無論再過多少年,只要聞到這氣味,他都會瞬間回到十一二歲時,在她臂彎里睡覺的日日夜夜。
打量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她剛剛做的那件坎肩上。
的確是那老頭子才會喜歡的花色。
他心里慢慢泛起酸澀,伸手拿起那件坎肩,她的針線活兒不算做得好的,但做得極用心,針腳細密,穿在身上時總是帶著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