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他經常因此生悶氣,或是干脆大鬧一場,有時候,先招惹她,惹惱她,再由她若無其事地付出關心,這樣的行為讓他感到滿足。
她會撫摸著他還在怒火中的頭,掀開被子:“時哥兒,你乖一點好不好,進來睡覺,好嗎?”
她溫聲哄了一句,他就乖乖鉆進她被窩里,炸起的毛也順了。
可惜自他過了十四歲,她再不那樣哄他了。
……
沈櫻開始籌備“沈氏醫局”開張的事情,鋪子里許多陳設都太過老舊,她免不得要出錢換新的進來。
牌匾是請金陵城里一位老書法家寫的,那人聽了她這招牌名,還多問了幾句。
“‘沈氏醫局’?姑娘,你這名字可起得大,不說這個‘局’字,你可知京城里還真有一沈家老號,人家都是幾百年的招牌了。”
沈櫻不太了解金陵這邊的習慣,在她老家,人們開店都是以自己名字為招牌的,一開始沒有名聲,慢慢的不就有了么。
不過聽這老先生這么說,沈櫻也覺得這名字不合適。
一番思索,沈櫻當即敲定,把招牌改為了“都蘭蒙藥”。
一天下午,她在鋪子里忙活,指使伙計把牌匾懸上去。
“再往左一點,可以了。”
又覺得哪里不太對,一條腿邁上梯子,親自調整了一下。
她個子生得高,稍稍往上站一點便能伸手夠到牌匾。
陳錦時身邊跟著挎書包的旺兒,他早來了,倚在一旁茶館的墻上,叉手站著,看了她許久。
嘴里念叨著:“都…蘭…蒙…藥…”
沈櫻回過頭,見他來了,擰著眉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來這兒做什么?”
緊接著她又要去搬東西,他忙跟上去,她搬什么他便立馬接過去。
“這兒用不著你幫忙,就快要考試了,你不回去讀書,別再我這兒晃。”
陳錦時沒搭理她,仍自顧自幫她忙活。
見她又要去搬藥柜,那藥柜看著毛呼刺啦的,他忙攔住她:“我來吧,你仔細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