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像在許暖的圈子里,他永遠都帶著“好”的標簽。
他低聲呢喃:“你還真會演,演得很愛我,這樣全世界都來鄙夷我的冷漠,可憐你的深情,這就是你的報復對吧?”
林棠站在遠處沒聽清,又接道:“許暖姐還說,你睡眠不好,所以工作室研究的最多的就是安神香。”
她指了指墻角的香薰機:“你用的最好的那款,也是許暖姐辦公室里的熏香。”
謝承嶼的視線落在那臺香薰機上。
裊裊白霧升起,他想起每次醉酒回家,枕畔都縈繞著同樣的氣息。
自從哥哥和許語死后,他經常做噩夢。
但娶了許暖,好像就沒有那么多夢了——原來是許暖徹夜點燃的安神香驅逐了他的噩夢。
林棠看著謝承嶼黑沉眼眸,試探道:“你們兩夫妻果然還是吵架了吧?沒事的,許暖姐性格好又這么愛你,不會真的生氣的。”
“我們是吵架了。”
謝承嶼閉上眼,聲音透著無盡嘶啞,“可她這次,不會再原諒我了。”
謝承嶼在許暖原來的辦公室獨自一人待到了早上。
天亮之后,他拿上外套打算離開。
何青青的電話就是在這時響起。
“謝承嶼,我在月亮灣等你。”女人的聲音裹著海風,“如果你還有半點良心就來見我,我把許暖的從前告訴你。”
月亮灣。
謝承嶼趕到時,海風裹著咸腥撲面而來。
何青青穿著黑色風衣站在礁石上,長發被吹得凌亂。
他剛走近兩步,女人突然轉身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響驚飛了海鷗。
謝承嶼偏著頭,臉頰火辣辣地疼,卻連抬手擦血的欲望都沒有。
“這一巴掌,打你結婚這三年來對她極盡羞辱,不將她當人。”
何青青眼眶泛紅,反手又是一記耳光:“這一巴掌,打你連她胃癌都不知道,將她逼到自殺!”
“你知道她死了?”
謝承嶼舔掉嘴角的血沫,也明白了何青青突然出現的原因,他忽然笑了:“那你當初和她斷交關系,又比我好多少?”
何青青沒有辯解,拽住他領帶就往岸邊拖:“跟我走。”
在巨大的礁石后有一棟白房子,許暖一看到,就知道何青青想要做什么。
這棟房子,是她的秘密基地,除了何青青沒人知道。
推開斑駁的木門,何青青精準的找到書架,一把掀開防塵布。
陳舊書籍的中間突兀的夾著一個粉色的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