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
在旁默不作聲的謝母恨不得上去捂住兒子的嘴。
她壓低了肩,以道歉的姿態(tài)對許父許母說:“小暖你們帶走吧,沒必要讓孩子在死后還不得安寧。”
許母卻突然哭出聲,對著謝承嶼道:“你折磨了小暖這么久,在她死后還不放過她嗎?”
“三年前你求婚,我們和她爸都不同意,只有她鬼迷心竅的答應(yīng),她說除了贖罪,是因為她真的愛你?!?/p>
“活著的時候你不珍惜,死了又何必做出這副模樣……”
謝承嶼抹去嘴角流的血:“你們怎么敢說她愛我,她是在報復(fù)我,報復(fù)我對她做的一切?!?/p>
許暖卻扯出了一抹凄然絕望的笑。
直到此刻,謝承嶼還是不相信,她愛他是嗎?
他以為自己答應(yīng)他的求婚,成為謝太太,只為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許母抿著唇:“小暖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你,很多很多年?!?/p>
一句話像是驚雷在室內(nèi)炸開。
謝承嶼瘋了似的搖頭:“不可能,她恨不得拉著我一起去死……”
許父冷笑著反問:“你現(xiàn)在還好好活著難道不能證明嗎?”
謝承嶼驟然失聲。
許父最終帶走了許暖的尸體。
法醫(yī)將白布重新蓋上時,謝承嶼忽然踉蹌著撲向擔(dān)架車,死死攥住冰冷的金屬欄桿。
他低頭盯著白布下模糊的輪廓:“許暖,你說過要和我互相折磨到死……憑什么先走?”
許父冷冷甩開他的手:“別臟了我女兒的輪回?!?/p>
謝承嶼被推得撞在墻上,額角的傷口再度滲血。
他望著許父許母推著尸體遠(yuǎn)去,又笑出聲:“她死了挺好,早該死了?!?/p>
“騙子,都是騙子,許暖這種自私的人怎么會愛別人……”
可話音未落,喉間驟然涌上腥甜,他扶著墻劇烈干嘔,眼淚混著血水砸在地磚上。
許暖的靈魂飄在他身側(cè),指尖觸向他顫抖的肩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已近乎透明。
她怔怔看著逐漸消散的指尖,喃喃道。
“謝承嶼,我陪不了你多久了……”
人民醫(yī)院。
謝承嶼還是被謝母強(qiáng)制帶到了醫(yī)院包扎。
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謝承嶼太陽穴突突直跳。
護(hù)士替他包扎額角時,他忽然抓住對方手腕:“如果病人胃癌晚期還拒絕治療,能活多久?”
護(hù)士被他眼底的戾氣嚇到,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三、三個月到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