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疼,學女紅時自然不上心。
針尖扎進指尖,她眼睛都疼紅了,但只要看見傅景年露出的笑意,便覺得值得。
可如今回想,她做的東西傅景年總是掛在最顯眼的地方,但他的里衣卻刺的是綠竹。
如今想來,原來這些她忽略的地方,處處藏著傅景年對另一個女人的愛重。
宋祈瑤只覺空氣驟然稀薄,讓她呼吸都困難起來!
她瞧著那針線籃,突然拿起剪子,一剪一剪,將里頭的東西都剪碎開來!
“娘娘,您這是做什么,可莫要傷著自己!”
吟霜被她的舉動驚住,反應過來后趕緊沖上來從她手里拿過剪子。
宋祈瑤喘著氣,心里卻覺得痛快,但痛快之下,卻是更深重的痛苦。
香囊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自己對傅景年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宋祈瑤站起身來,重重吐出一口氣:“這香囊本宮不繡,你隨我出去走走。”
鳳鸞宮外便是御花園。
宋祈瑤走了很久,心中的郁結也散了一點。
她拐了個角,卻直直對上一張清秀干凈的臉。
宋祈瑤一怔。
林映竹趕緊行禮:“給娘娘請安。”
宋祈瑤此刻心情很是復雜,但她還是開口:“起來吧。”
林映竹站起身來,一抹溫潤陡然晃在了宋祈瑤眼中。
那玉佩,好生眼熟。
宋祈瑤心中一窒。
她入宮的第一年,傅景年將一枚玉佩拆二,龍鳳各一,與她一人一塊。
他說:“瑤瑤,此玉,便是朕與你的定情之物。”
宋祈瑤下意識撫上胸口,她視若珍寶掛在頸間的溫潤玉佩,此刻卻陡然浸滿寒意。
涼透全身。
就算再不懂玉,她也看出來自己胸口這塊,不過是林映竹身上那塊玉的邊角料。
許是宋祈瑤沉默太久,林映竹有些站不住了。
她福了福身子,輕言細語的開口:“娘娘,妾身告退,免得擾了娘娘雅興。”
宋祈瑤回過神,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笑意:“林答應,你這話似乎在說本宮霸道專橫。”
“臣妾知錯!”林映竹陡然變了臉色,連忙跪下。
宋祈瑤靜靜看著她,半響,卻深吸口氣道:“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