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顏姐,我知道你聽見了。
有本事就出來談談,別只知道用抑郁癥來當借口?!?/p>
2
內線電話是馮漣漣故意接通的。
信息我沒回。
趙衍然扶我在沙發坐下,拿起浴巾一頭扎進浴室。
縱然他心虛至此,可我還是在臟衣簍里再次聞到了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屬于馮漣漣的味道。
嘩啦啦的水聲穿透耳膜。
趙衍然高聲喊我,“知顏,我剛剛開車前給你點了外賣,估摸著快到了?!?/p>
“你先吃點東西再吃藥,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吃兩片?!?/p>
話音未落,門鈴響了。
從外賣員手里接過包裝袋,全是我愛吃的家常小炒。
得知吃辣可以舒緩情緒,趙衍然愣是克服了對辣椒過敏的癥狀。
看著碗里的辣椒,我此刻只覺諷刺。
扒拉了兩口只覺索然無味,便把剩飯打包好放進冰箱。
卻想起吹風機還被我放在臥室。
我準備拿了給他。
卻在路過書房時,看見被風吹落在地的文件。
眼看著快要下雪,我匆匆去關了窗。
撿起文件時,卻被上面的內容深深刺痛。
是趙衍然親手所寫的。
整整一疊,全是關于我下海當陪酒女這件事的幕后消息。
精細到每次陪酒的報酬,陪過客戶名字的首字母。
重點部位還用紅筆圈了出來。
他甚至體貼到,給營銷號寫好抓人眼球的腳本,只為了把事件的影響拉到最大。
好迅速壓下馮漣漣耍大牌的熱搜。
心臟被什么人一下揪緊,喉頭堵著一抹腥甜,我只覺胸口憋悶難以呼吸。
艱難地挪動腳步走向浴室。
我攥著被捏皺的文件站在門口,還在猶豫要不要跟趙衍然攤牌。
卻聽見他在跟什么人小聲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