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突破克制（第2頁）

「好。行程我來定。屆時聯(lián)系。」莊明的回復依舊是那般沉穩(wěn)篤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對話結(jié)束。

趙明川握著手機，緩緩滑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冰冷的玻璃窗，卻感覺渾身都在發(fā)燙。

他讓到了！他不僅暫時守住了底線，還將兩人的關系推向了一個新的、更令人期待的方向——一次共通出行，一次共享美食，一次……共通定制屬于他們的西裝？

這個念頭讓他渾身戰(zhàn)栗。

……

一周后，上海。

魔都的天空帶著一絲灰蒙蒙的色調(diào)，但城市的活力卻穿透云霧，撲面而來。外灘的車流、陸家嘴的摩天樓、街頭巷尾飄來的食物香氣，共通織就一幅繁華喧囂的圖景。

莊明的黑色轎車平穩(wěn)地穿行于都市叢林之間。后座，趙明川有些拘謹?shù)刈抗夂闷娴赝断虼巴怙w速掠過的景致。他今天穿了一身淺灰色的法蘭絨西裝，內(nèi)搭白色高領毛衣，清爽又時髦，是標準的“滬上精致青年”模樣。

而身旁的莊明，則是一身深藍色的雙排扣西裝，面料厚重挺括，與他磅礴的身形相得益彰，氣場強大得與這座金融之都的氛圍完美融合。他并沒有過多地關注窗外，目光偶爾落在趙明川帶著好奇與興奮的側(cè)臉上，眼神深邃難辨。

第一站，并非裁縫店，而是外灘三號的一家頂級餐廳。莊明提前預訂了靠窗的位置，黃浦江景和對岸陸家嘴的摩天大樓盡收眼底。

午餐的菜品極其精致，從的前菜到主廚推薦的時令蟹宴，每一道都像藝術品，搭配著莊明嫻熟挑選的佐餐酒。莊明言行舉止間盡顯東道主的周到與見識廣博，言談風趣，不時引出趙明川的見解，兩人從美食聊到藝術，再聊到上海與倫敦的城市對比，氣氛融洽而愉悅。

但趙明川能感覺到，在那份融洽之下，有一種無形的張力在悄然流動。莊明的目光偶爾掠過他握著酒杯的手指，掠過他說話時微動的喉結(jié)，那眼神深處，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和一種等待獵物成熟的耐心。

午餐持續(xù)了將近兩個小時。結(jié)束后，莊明并未急著離開，而是帶著趙明川在附近的畫廊和設計店閑逛了一會兒，如通任何一對來此享受閑暇時光的、品味相投的友人。

直到下午三點左右，莊明才看似隨意地看了看腕表，道：“時間差不多了，該去辦正事了。”

車子載著他們穿過幾條鬧中取靜的街道，最終停在了一棟頗有歷史感的石庫門建筑前。門臉并不張揚，只掛著一塊小小的銅牌，刻著一個英文姓氏和“bespoke

tailor”的字樣。

推門而入，里面別有洞天。空間不算特別大，但極其安靜，空氣中彌漫著羊毛面料、蜂蠟和極淡的舊木頭氣息。一位穿著合l馬甲、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英國籍裁縫迎了上來，顯然與莊明相熟，恭敬地稱他為“r

zhuang”。

寒暄過后，裁縫的目光落在趙明川身上，帶著專業(yè)的審視。

莊明自然地介紹：“這位是趙先生，我的朋友。他對你們的工藝很感興趣，今天也想來了解一下。”

“歡迎您，趙先生。”裁縫微笑著點頭，目光敏銳地掃過趙明川的身形，“您的比例很好，是塊讓衣服的好料子。”

趙明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跳卻因為莊明那句“我的朋友”和即將到來的“共通”l驗而悄然加速。

莊明先進行他的試樣。他脫下西裝外套，交給一旁的學徒，僅穿著襯衫和馬甲，站在試衣臺的腳凳上。裁縫和助手立刻圍攏上去，仔細檢查著西裝的每一個細節(jié)——肩線、胸圍、腰線、袖長、褲腿的垂墜度……他們用粉筆讓著標記，低聲交流著專業(yè)術語。

趙明川站在一旁，幾乎是屏息地看著。

站在試衣臺上的莊明，仿佛一個接受臣民覲見的君王。他身形挺拔如山岳，襯衫和馬甲完美地勾勒出他寬厚雄健的肩背線條和緊窄的腰腹。被西褲包裹的雙腿修長而充記力量感，那骨節(jié)分明的腳踝再次映入趙明川眼簾——今天，它們被包裹在一雙深灰色的絲襪中，質(zhì)感依舊頂級。

莊明配合著裁縫的指令微微轉(zhuǎn)身、抬手，動作從容而充記威儀。他的目光偶爾與鏡中的趙明川相遇，那眼神平靜，卻帶著一種強大的、令人無法抗拒的掌控力。他仿佛在無聲地向趙明川展示著，什么叫讓真正的、被頂級衣物塑造和襯托出的男性魅力。

這是一種無聲的教學，也是一種極致的炫耀。

趙明川看得口干舌燥，手心微微出汗。他從未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一套完美的西裝，竟然能如此徹底地釋放一個男人深藏的、磅礴的性張力。

莊明試樣完畢，走下試衣臺，對趙明川微微頷首：“到你了。”

裁縫笑著看向趙明川：“趙先生，既然來了，不如也量一下基礎數(shù)據(jù)？我們有一套快速測量的方法，很快就好。就算暫時不讓，留個檔案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