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設定的速度對體質頂尖的alpha特種兵來說只是散步,對她這個常年不運動的oga卻像是經歷了一場長跑。
汗水順著她的鬢角滑下,在寒冷的晨風中很快變得冰涼。
“沈隊,休息五分鐘吧。”明嶼突然開口,“凡事要循序漸進。”
沈臨越回頭看了眼容惜慘白的臉色,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調整呼吸節奏,兩步一吸兩步一呼。”
他停下步子,若無其事地拋下一句叮囑。
明嶼則不知從哪里摸出一顆水果糖塞進她手里:“補充點能量。小荔枝,知道為什么喪尸不愛吃健身的人嗎?”
容惜茫然搖頭,氣喘吁吁地剝開糖紙。
“因為肌肉太柴了!”
明嶼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他這時竟然還有心情講冷笑話哄她開心,“就像沈隊這樣的,咬一口能崩掉喪尸的牙。”
走在前面的沈臨越肩膀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像是習慣了明嶼的浮夸作派。
容惜很給面子地“噗嗤”笑出聲,隨即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明嶼擰開水壺遞給她:“慢點喝,別嗆著。”
水是溫的,帶著淡淡的檸檬味。容惜小口啜飲,突然意識到這是明嶼自己的水壺,嘴唇正間接觸碰他喝過的地方。
她的臉微微一紅。
“還有三公里。”沈臨越看了眼腕表,“按這個速度,七點前能到觀測點。”
只歇了五分鐘,容惜又得跟著他們重新上路。
街道兩旁的景象越來越觸目驚心,一路上幾乎遇不到幾個活人。燒毀的車輛、破碎的櫥窗、干涸的血跡…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具殘缺不全的尸體。
哪怕是第二次外出,容惜依舊沒能做到對此視若無睹。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卻無法控制胃部翻涌的酸水。
“別盯著看。”
明嶼突然牽起她的手,龍舌蘭酒的氣息包裹著她,“深呼吸,想象你是在逛游樂園喪尸主題的鬼屋,還是免門票的那種哦。”
這個荒謬的比喻及時轉移了容惜的注意力,緊繃的神經奇跡般地松弛下來。
她本能回握住明嶼溫暖的掌心:“我沒事…只是需要適應。”
“噓…”走在前面的沈臨越突然停下,舉起拳頭做了個戰術手勢。
明嶼立刻把容惜推到一堵墻后,自己則悄無聲息地移動到沈臨越身側。容惜屏住呼吸,聽到不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含糊不清的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