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2頁）

“法律上是不存在凈身出戶這個說法的。”

“目前來說，在冷靜期期間，您和您丈夫還屬于婚姻存續狀態……”

“很抱歉，家暴沒有構成輕傷，我們都是以調節為主。”

坐在各個律師面前的人，或是疲憊，或是死寂，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祝芷馨心尖猛地一顫。

現在的自己，跟她們又有什么區別呢？

“祝女士，這邊。”

這時，程林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朝她招手。

祝芷馨走過去，程林立馬把手邊的材料遞過來。

“我已經將您遞交的證據整理成冊，您在委托書上簽個字，然后等待開庭結果就可以了。”

祝芷馨拿起筆，看著訴狀上那些‘婚姻關系破裂’的字眼，心下一片澀然。

她又莫名想起跟顧紀修結婚時，他們曾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

“我愿與對方結為夫妻，無論貧窮、生死、疾病都不能將我們分開。”

眼眶倏然滾燙。

祝芷馨捏緊筆，在原告簽名處寫下訴求。

‘本人祝芷馨，依法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判決我與顧紀修先生離婚。’

距離開庭還有三天時，顧紀修依舊沒有回來。

祝芷馨看著姜婉月一條又一條發過來的信息，開啟了‘免打擾’模式。

律師那邊已經安排好一切，她也不必再提交新的證據。

而這種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的甜蜜，她也終于可以不再去看。

祝芷馨自嘲的笑笑，身后卻突然傳來顧澤然的聲音。

“媽媽，以后還是你去接我放學吧。”

祝芷馨一怔，又聽到他理所當然的說：“姜阿姨最近身體不太舒服，等她好了，我就不要你接了。”

祝芷馨看著面前這個跟顧紀修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孩子，心里一陣發涼。

沉默片刻，祝芷馨才緩緩搖頭：“澤然，媽媽也有事。”

顧澤然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紅著眼眶一跺腳。

“你根本不是個稱職的媽媽！”

看著他氣沖沖離開的身影，祝芷馨卻不由想起之前聽到顧紀修問他的話。

“如果讓姜阿姨當你媽媽，你愿意嗎？”

那時，顧澤然答的響亮又堅定：“當然愿意！”

想著，祝芷馨嘴里發苦，低低出聲：“是啊，很快我就不是你的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