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著她能盡快懷上,少遭幾次罪。
曉蘭過來,紅著臉說:“二奶奶,水燒好了,您去洗洗吧。”
甄玉蘅想了想,說:“再等一會兒吧。”
說完,難忍羞臊地將臉別到一旁。
謝從謹再回到房里時,見人已經走了,只剩凌亂的床榻。
他當下心里有些煩悶,責怪自己竟沒把持住。
說來奇怪,適才他渾身一股燥熱,四肢都綿軟無力,那個丫鬟的狀況似乎也不對勁兒。
現在冷靜想想,怕是中了藥。
他忽然想到聽戲時候,甄玉蘅來給他倒的那一杯酒。
只能是她了。
看著唯唯諾諾,手段倒是夠狠。
清晨,謝從謹從屋子里出來,便見雪青在庭院里掃雪。
“大公子。”
雪青小心翼翼地垂著腦袋對他行禮。
想起昨晚的事,他心頭有些煩悶,沒多看一眼,便從長廊上大步離去。
他的院子偏僻清凈,挨著花園子,從花園走能抄近道走后門。
剛拐到小徑上,聽見不遠處有人說話。
“采這梅花雪水頗為費事,讓誰來干這活不好,偏要二奶奶親自來,可憐二奶奶這冰天雪地的還得起個大早來忙活。”
“少說些吧,婆母想喝我給她采就是了,剛嫁進來的新婦,哪有不受婆母磋磨的?”
謝從謹的腳步輕輕落在雪地里,隔著一樹梅花,望見了那張俏生生的臉。
她捧著瓷瓶,伸手抖落梅花枝頭上的雪,雪花落入瓶中,也落在她的烏發上。
“大太太逼迫您做那種事,您還對她那么孝順。”
小丫鬟面色緊張地說:“昨晚大太太設計讓您去給大公子敬酒,原來那酒里早被她下了東西,若是大公子發現了,第一個算賬的肯定是您。”
甄玉蘅臉上黯然幾分,“那我又能如何?我本就人微言輕,大太太要和大公子打擂臺,遭殃的只能是我。從嫁進謝家的那一日,便是身不由己了。”
“在這大宅院里,不受長輩待見,也不得夫君歡心,誰都得罪不起,無依無靠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熬出頭。”
甄玉蘅說著說著,掉下兩行清淚。
單薄的人影立在風雪中,清瘦的肩頭發著顫,抬臉時見她哭得鼻尖眼角都泛著紅。
謝從謹沒有言語,沉默地繞道走了。
曉蘭低聲說:“二奶奶,他好像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