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淑艷的臉色已經(jīng)興奮得不得了了。
圈子就是這樣,可能你不知道某個圈子里某些人的鼎鼎大名,那是因為你沒在這個圈子里混而已。
就像釣魚、賽車、電競等等,都有名人。
所以顧野林的鼎鼎大名,別人不曉得,陳永強和韓淑艷卻早已如雷貫耳。
尤其是,顧大師之前不久還得過大獎,現(xiàn)在的畫作更是水漲船高,連陳思涵的繪畫老師,都會以顧大師的成長和畫作用來教學,兩口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過。
韓淑艷喜上眉梢,陳永強卻沉默不語。
臉色沉著,愁眉不展。
喝了口茶,點燃香煙。
“干爹。”
我明知故問,“怎么了,難道說顧大師不行?”
“不。”
陳永強吐出煙霧,搖了搖頭,“顧大師太行了,那副得獎的高山流水我在期刊上不止欣賞過一次,但你也知道,這個社會上,干啥不要錢?人家是名家,收費高著呢,我和你干媽早打聽過了,顧大師收弟子的費用,最少要二十萬起。你再看看我家這條件,像能拿得起的樣子嗎?”
吐完苦水,韓淑艷也失落了起來。
輕輕瞟了陳永強一眼,好像在說都怪他不收受好處。
可這是老陳的逆鱗,她一點也不敢表現(xiàn)。
他們沒辦法,但我有辦法。
一拍胸脯,脫口而出,“干爹,干媽,你們千萬別著急上火。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在拍賣行干活那半年,和顧老很投緣,他的許多畫作都是經(jīng)我手上的拍賣臺。而且你們是真的有所不知,顧老這個人,性格很古怪,不然也不可能與我這樣一個身份完全不對等的人交上朋友。我的意思是,他收徒弟要二十萬確實不假,可話說回來,他也曾和我感嘆過,說天下難尋好徒弟,都是些天資愚笨之輩,倘若真有了符合他心意的人,免費收徒也不是不可以。要不這樣,我這兩天正巧沒事,不如借我一幅小涵的畫,拿去幫著你們?nèi)ゴ蚵牬蚵牐绾危俊?/p>
“真的?”
陳永強喜上眉梢。
“真的!”
我大力保證,“這件事都包在干兒子身上,救命之恩,恩重如山,我愿意為干爹干媽效犬馬之勞。”
兩人大喜過望。
不過。
就在我要走之時,陳永強又攔住了我,“王闊,你這就走了,真沒有別的事兒了嗎?”
沒有。
明顯是在試探。
有也不能說。
我堅決搖了搖頭。可剛跨出門,陳永強卻再次攔住我,說了一句讓韓淑艷都覺得過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