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6頁）

顧佑寧邁開腳步，向她走來。

他的步伐依舊不快，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拖沓，但每一步都無比堅定。

夏以沫的腦子里一片空白，第一反應竟是想逃。

她轉身就走。

“以沫！”

他的聲音追了過來，沙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

夏以沫的腳步頓住。

她背對著他，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顧佑寧走到了她的身后。

他沒有碰她，只是站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聲音低沉而疲憊。

“別躲了。”

夏以沫猛地回頭，眼里的震驚和憤怒交織。

“你跟蹤我？”

“我沒有跟蹤你。”

顧佑寧看著她，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深沉的痛楚。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看我？”

夏以沫舉起手，指著化療科的牌子，聲音都在發抖。

“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你現在看到我這樣，滿意嗎？顧佑寧，我就要死了！”

再聽到這句話，還是那樣刺痛。

“以沫！”

顧佑寧急切地打斷夏以沫，因為情緒激動，他的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

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

“別碰我！”

夏以沫躲開他的手。

顧佑寧伸出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那只手，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輕微顫抖起來。

他死死地攥成拳，才勉強止住那丟人的顫抖。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聲音輕得像是隨時會碎掉。

“以沫，你不會死的，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