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2頁）

“夏以沫，別讓我從你嘴里聽到‘死’這一個字！”

沙啞的低吼，震耳潰聾。

周圍的空氣安靜了一瞬，其他人紛紛側目。

夏以沫也清醒了幾分，心生懊悔的同時，又不免感到詫然。

她第一次見顧佑寧發這么大的火。

這時，顧佑寧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松開手，穩了穩情緒后轉身接了電話。

“我在拾光酒館……對，那我馬上過來找你。”

掛了電話，顧佑寧逐漸平靜的目光落在夏以沫身上：“對不起，剛剛我太激動了些……”

夏以沫低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苦澀。

“沒事，只是……以后不要這樣對徐佳薇發脾氣。”

“也不要突然和她說，‘不愛了’這樣的話，一份愛，不要辜負兩次。”

顧佑寧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沉甕地應了聲：“我知道。”

“你不是有事嗎，去忙吧，一會兒我自己走。”

夏以沫手撐著額頭，試圖緩解胸腔的沉悶。

顧佑寧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個靜默的轉身。

他結了賬，回頭看了眼夏以沫后走了。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夏以沫有些狼狽擦著濕潤的雙眼。

哪有人會真的想死。

她想活，想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哪怕活著過沒有顧佑寧的日子，她也想以旁觀者的身份，見證他的幸福，更想陪著父親。

夏以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卻在喉間嘗到腥甜。

酒液在唇齒間打了個轉，最終混著血沫傾吐而出。

剔透的玻璃頓時沾上鮮紅的血色。

服務員見狀，忙上前扶住她：“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夏以沫擺手說了句沒事，起身離開。

天空飄著雪花，寒風凜冽。

夏以沫只覺雙腿虛浮得仿佛踏在云端。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鈍痛，連帶著那些無處安放的悲愴，沉甸甸壓在心頭。

她白著臉，從口袋拿出錄音鑰匙扣，用力按下。

“你在干嘛呀，有沒有想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