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無法擁抱她,無法給她安慰,也無力阻擋她遺恨地合上雙眼。
顧佑寧被巨大的痛苦淹沒,人也以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到第四天,他再也承受不住這蝕骨的痛意——
夏以沫沒死,他必須去找她。
趁著夜色,顧佑寧悄然離開病房。
踏出醫院大門,冷風迎面撲來,顧佑寧僵在原地:
該去哪兒找夏以沫呢?
正當他茫然無措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沙啞的嗓音:
“小伙子,你的快遞。”
他猛地轉身——
一位白發蒼蒼老人站在路燈下,手里捧著一個熟悉不過的紙箱。
是那個箱子。
夏父寄來的,裝著夏以沫“遺物”的箱子。
心臟驟然緊縮,血液在耳膜里轟鳴,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連指尖都開始發麻。
他下意識伸手,卻在即將觸碰到箱子的瞬間僵住——
接了,是不是就代表……承認她真的不在了?
猶豫半晌,他終究還是接過了那個箱子。
紙箱不重,卻像山一樣壓在他心頭,沉得他手臂發顫。
“這箱子……您是從哪里拿到的?”他問老人。
“前幾天,有個姑娘在我的報刊亭打了個電話。走的時候,這些東西帶不走,就自動轉到我這里了。”
顧佑寧聽得似懂非懂。
“什么樣的姑娘,她有沒有說——”
老人打斷他,渾濁的眼里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
“看看里面的東西吧,答案都在里面。”
顧佑寧抱著箱子回到車上。
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心里準備,才深吸一口氣,慢慢掀開了箱蓋——
里面滿滿當當,都是曾經自己和夏以沫的回憶。
那些年少時寫過的情書,那些小小的禮物。
按下鑰匙扣,自己的聲音傳出來:“你在干嘛呀,有沒有想我呀?”
還有夢里那張字條,歪歪扭扭的字跡:“顧佑寧,我好想你。”
顧佑寧眼眶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