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2頁）

夏以沫看著他這副受傷的模樣，只覺得無比諷刺。

她冷笑一聲。

“不然呢？”

“顧佑寧，你告訴我，不然呢？”

“消失的時候，你有過一句解釋嗎？”

“我發瘋一樣找你，給你打電話，去你公司，去你所有可能去的地方！結果呢？”

“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你知道我是怎么熬過來的嗎？”

夏以沫的聲音陡然拔高，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血。

“我爸手術，我一個人在同意書上簽字！我怕得手都在抖！”

“我發高燒，一個人躺在家里，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過年的時候，我看著別人家團團圓圓，我一個人吃著泡面！”

“顧佑寧，那個時候，你在哪里？！”

她的質問像是一記記重拳，毫不留情地砸在顧佑寧的胸口。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些他不敢想象的畫面，還有她未說出口的病情，以及未來還未發生，但病逝前都沒能再見他一面的遺憾……

他的心臟抽搐著，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他想解釋。

想告訴她，他不是不愛了，他是……他是得了病。

一種會讓他漸漸失去尊嚴，最后變成一攤爛泥的病。

可他怎么說得出口？

“對不起。”

千言萬語，最后只匯成了這三個蒼白無力的字。

“對不起？”

夏以沫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顧佑寧，你的一句對不起，就想抹掉我這一年的痛苦嗎？”

她猛地將手里的碗，狠狠砸進水槽里！

“哐當——”

瓷碗碎裂的聲音，尖銳刺耳，像他們之間徹底破碎的關系。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

“我也不想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