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1頁）

夏以沫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

顧佑寧聽見動靜，猛地抬起頭。

四目相對。

他的眼底布滿紅血絲，看見她的那一刻，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濃得化不開的痛楚覆蓋。

“你……”

他想站起來，但因為坐得太久，腿有些麻了，身形晃了一下。

夏以沫下意識地想去扶，手伸到一半，又僵硬地收了回來。

她移開視線，走到桌邊，端起那碗已經涼透的面，轉身就進了廚房。

沒有加熱，她就這么站在料理臺前，一口一口，機械地往嘴里送。

面條已經坨了，毫無口感。

湯也涼了，泛著一絲油膩。

可夏以沫卻吃得很快，像是要借此發泄什么。

眼淚，卻不爭氣地掉進碗里，和湯混在一起，又咸又澀。

顧佑寧跟了過來，就站在廚房門口，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的肩膀在微微聳動，壓抑的哭聲像小貓的嗚咽，撓得他心尖都在滴血。

“以沫，別吃了。”

他走上前，想拿走她手里的碗。

“我給你重新熱一下。”

“不用！”

夏以沫猛地抬起頭，滿臉是淚地看著他。

“顧佑寧，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委屈和質問。

“你消失了一年，在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的時候，你又突然出現！”

“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是你想丟就丟，想撿回來就撿回來的玩具嗎？”

“玩具？”

顧佑寧重復著這個詞，心口像是被一把鈍刀狠狠捅了進去，又攪了攪。

“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這么想你的？”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破碎感。

夏以沫看著他這副受傷的模樣，只覺得無比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