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告訴我,那個‘微笑面具’……”
他的聲音壓低,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力。
“……是不是你自己戴上的?”
4
“不——!!!”
我失控地尖叫起來,巨大的恐懼和冤屈感瞬間淹沒了我。
我試圖站起來,卻被身后的椅子絆倒,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紙杯里的水灑了一身,冰涼一片。
“不是我!你們搞錯了!是有人陷害我!”我語無倫次地哭喊著,“那個指紋!那個緊急出口的指紋!你們去查啊!那才是兇手的!”
陳深和其他幾位警察冷靜地看著我崩潰,沒有上前攙扶,也沒有阻止。
直到我哭聲漸弱,只剩下劇烈的抽噎。
“我們當然會查。”陳深的聲音依舊平穩得可怕,“但在那之前,有一些矛盾,需要你來解釋。”
李振適時地開口:
“根據你的說法,你因為電影無聊,很快戴耳機睡著了。對吧?”
我淚眼模糊地點頭。
“但是,”他話鋒一轉,“我們恢復了一部分受損的監控碎片。有一段非常短暫的畫面顯示,在案發時間段內,有一個身影從最后一排站起來,短暫地移動過。那個身影的輪廓和衣著,與你高度吻合。這你怎么解釋?”
我徹底懵了。
我移動過?我完全沒有印象!
“我……我可能只是起來上廁所?或者換個姿勢?”我抓住這根稻草。
“戴著完全隔音的降噪耳機,在播放著并不存在的恐怖電影、同伴正在被屠殺的影廳里,安靜地起來上廁所?”
陳深的語氣里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質疑,“林小姐,你覺得這符合常理嗎?”
我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后背。
不符合,一點也不符合!
“還有,”李振乘勝追擊,“你提到過覺得冷,聞到甜膩味。法醫證實,那種致幻氣體在揮發初期會吸收大量熱量,導致環境溫度驟降,并且帶有特殊的甜香。這說明你吸入的時間點,很可能是在氣體大量釋放的初期階段。”
他盯著我:“如果兇手是那個‘外來者’,他為什么要提前給你這個‘目標’提示?除非,釋放氣體的人,就是你自己。你提前服了解藥,或者知道何時該屏住呼吸。”
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錘子,將我被釘死在“兇手”的恥辱柱上。
我看著他們冷靜得甚至帶著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絕望像潮水般涌上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徒勞地重復著,聲音微弱得像蚊蚋。
陳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林夕,你的表演很精彩。恐慌、失憶、嫁禍給不存在的‘面具人’……甚至提前在網絡上鋪墊自己的‘興趣’以混淆視聽。”
他拿起那份匿名發帖的記錄,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