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動,只是想,這也是逃避,無論是讓自己精神紊亂還是直接殺死自己,這和因果是一樣的,他也在逃避,而且一直以來他都在用這種方式逃避。
藥和刀從他手里滑了回去,發(fā)出兩種不同音色的響聲,他把手臂掛在抽屜里,紋身的蛇尾從衣服里露出來,他盯了半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小西……”是在喊那只兔子?那只貓?還是……現(xiàn)在這條蛇?
都一樣的。
……
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睛了。
因果的眼珠朝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他不在,墻上有鐘,還是那種有擺的鐘,12小時制,分辨不出來是早上晚上。
裝死人還是太難了,bagong了不到一天全身器官都被叫起來干活。
她慢慢從床上支了起來,肚子隨即發(fā)出了叫聲,她不可思議地摸著肚子,想著你也會上班啊。
啊,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好像把忠難嚇得不輕,還以為醒來會看到他又在自殘,抱著她哭的,但是他怎么不在呢。
“難道又zisha了……?!”她不禁說出了口,想的是這下時間要倒到哪里,不會是她還沒有殺死媽媽的那個節(jié)點?這樣無限倒下去,不如倒到出生,干脆自己把自己墮胎了呢。
她下了床,身子剛從bagong狀態(tài)回來還是有點不適應(yīng)支撐身體,她怎么老是像獲得新身體似的,仿佛這具驅(qū)殼本來就不是她的一樣。
有點餓……她先去了廚房,旁邊連著客廳,但也沒見忠難的影子。她小心翼翼打開了廚房的門,左右晃了晃,沒人,于是就走了進來。
雖然沒人但是似乎廚房剛用過,不如說用了一半,砧板上還有肉,旁邊放著剝出來的骨頭,鍋也沒刷。
奇怪,去哪兒了?他做完飯肯定會收拾的。
她略過了砧板上的肉,雖然餓,但她現(xiàn)在有理智,不會吃來歷不明的生肉。所以她打開了冰箱,要說她實在是忘記了里面裝著媽媽這回事嗎?一打開就被陳列著的媽媽的部位嚇了一跳,不想再看到她的眼睛所以“砰”地就給關(guān)上了。
萬一真的又倒回去,再度看到她的眼睛……
她可能在媽媽剛進來的瞬間就把她捅死了。
誒,這里怎么只有生肉,哪怕是一點配菜都沒有嗎?忠難怎么不講究營養(yǎng)均衡了。
不過她暫時還沒有餓到想啃土的地步,一兩天不吃飯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了,只是肚子在叫,她不會叫。
因果已經(jīng)抱著找尸體的心態(tài)在找忠難了,這地方真是大得離譜,因果都沒看過這地方外面的樣子,一直都被關(guān)在里面,完全不知道這地方到底有多大。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打開,沒有,還有好幾層,哇……他父母是多有錢?。繙蚀_來說是繼父。
她靠在扶手上喘氣,反正如果他死了大不了時間倒退,不倒退……不倒退的話……
……就真的能和世界說拜拜了,不用被器官催著活過來了。
“嗯?”她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盡頭有條沒去過的路。
有點像原本那個家旁邊的死胡同,也是漆黑一片的,因果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直覺告訴她真的不好,但腳還是踏了出去。
好黑。
黑得她雙腳都發(fā)麻,黑暗的恐懼就是來源于未知,她隱約看到有往下的樓梯,往下有微弱的光源。
因果,你最怕這些了,你為什么要往前走?
哪個器官在問她,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