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被水泡皺的痕跡還沒消去,她側過頭,正對上他倚靠在她肩頭那只深黑的眼眸。
因果突然咧開嘴笑了:“你恨我吧?”
太過明媚而鮮活的笑,對忠難來說永遠都是最致命的。
他空用眼睛回答,可因果從他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意思。
空空,蕩蕩。
她突然就不笑了。
比起愛恨,最可怕的情感是無,她無懼忠難愛她恨她,只怕他什么也沒有。
就好像她得依靠他認知到世界的存在,他說這是東,這便是東,他說她不存在,她便不存在。
她無數次得意識到自己是寄生在忠難身上的蟲子。
不要。
不要剝下我。
因果突然掙扎起來,像極了人要去與皮膚病抗衡后拼命彰顯自己的侵蝕能力卻被藥物輕而易舉地殺死的病菌,很可笑。
“我要去換衣服,你放開。”拙劣的理由。
他往下,眼睛往下,手也往下,冰涼的手指劃過她平坦的小腹,說是摸皮不如說摸骨,因果怕癢,動得更厲害,腰,胯,大腿,他的小拇指蹭過她暴露在空氣中的陰部,但就只摸上大腿內側,她冷得并腿,被他推開。
“你得多吃飯。”他說。
冷不丁地說什么呢,因果覺得莫名其妙。
她揪著浴巾不讓它掉下來但架不住它抖下肩來,另只手扒著他握著她大腿的那只手,都能摸到凸起的紋路。
他緊貼著,緊貼著,因果突然不掙扎了,只是把肩膀習慣性地往里聳。
不合時宜卻也正合時宜地勃起,但不勃起才奇怪吧,忠難又不是令吾。
想到那家伙就煩。
“坐下,吃飯。”
他這樣此地無銀叁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