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和府里任何一個下人都沒什么兩樣。
仆人收拾好東西,沿著墻根的陰影。
穿過幾道回廊,從角門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
整個過程,沒有驚動任何人。
郭淮那引以為傲的森嚴府邸,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四處漏風的篩子。
……
城西貨場。
江澈站在一堆碼放整齊的木材旁。
手里把玩著一塊木頭碎屑。
在他身后,站著一個鐵塔般的壯漢,正是周悍。
片刻后,那個從郭府出來的仆人穿過嘈雜的人群。
快步走到近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司主?!?/p>
江澈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仆人不敢有絲毫耽擱,將郭淮書房里那番狂妄的計劃。
連同他對女兒的逼迫,對江澈的備用安排,一字不差地復述出來。
聽完所有匯報,江澈揮了揮手。
“回去吧,記住了不要暴露?!?/p>
仆人沒有任何廢話,迅速起身,混入人群,消失不見。
貨場依舊喧囂。
江澈轉過身,臉上浮現一抹冷冽的笑意。
“備用棋子?”
郭淮,一個地方土豪,竟想將他這位燕王麾下、執掌暗衛司的司主,當作可以隨時丟棄的備胎?
真是……不知死活啊。
這位真定府的土皇帝,最大的問題不是貪婪,而是自大到了極點。
他錯估了燕王的決心,錯估了天下大勢,更錯估了他江澈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