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屈鼓點（第5頁）

他努力讓語氣輕松些，試圖驅(qū)散女孩眼中的陰霾，“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先進來，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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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龍彎腰提起蘇媛那個沉重的背包，帶著她走進溫暖的病房。

蘇媛有些局促地跟在后面，好奇又帶著敬畏地打量著這個安靜而充滿藥水味的地方，目光落在病床上那個沉睡的老人身上。

“這是我媽，剛做完大手術(shù)，昨天才從icu轉(zhuǎn)出來。”

威龍的聲音壓得很低，將背包輕輕放在墻角的空椅子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蘇媛坐，“還沒醒，不過醫(yī)生說恢復得不錯。”

蘇媛立刻噤聲，像只受驚的兔子，躡手躡腳地在椅子上坐下，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膝蓋上，腰背挺得筆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病床上的楊秀蘭，眼神里充滿了關(guān)切和一種近乎虔誠的尊重。

威龍走到床邊，拿起剛才放下的棉簽和水杯，準備繼續(xù)給母親潤唇。

“隊長……我……我能幫您做點什么嗎？”

蘇媛的聲音細若蚊吶，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看著威龍專注而輕柔的動作，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威龍?zhí)痤^，看著女孩眼中那毫不作偽的急切和真誠，心頭一暖：

“嗯……那你幫我扶著點媽的頭？動作輕點。”

“好！”

蘇媛立刻像接到命令的士兵，精神一振，動作麻利卻無比輕柔地起身，走到床的另一側(cè)。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學著威龍的樣子，用極其輕柔的力道，穩(wěn)穩(wěn)地托住周慧蘭頸后和枕骨的位置，讓她的頭微微側(cè)向威龍方便操作的方向。

她的動作雖然帶著新手的謹慎，卻異常專注和認真。

威龍看著蘇媛那副如臨大敵卻又無比專注的神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他繼續(xù)用棉簽蘸著溫水，更加細致地濕潤母親的嘴唇。

兩人配合默契，病房里只剩下棉簽摩擦的細微聲響和監(jiān)護儀平穩(wěn)的節(jié)拍。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人發(fā)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呻吟。

威龍和蘇媛的動作同時頓住，屏息望去。

只見楊秀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那雙緊閉的眼睛，極其緩慢地、如同推開沉重的門扉般，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

眼神起初是茫然而渙散的，帶著大病初愈的虛弱，在空氣中飄忽了片刻，才漸漸聚焦。

她看到了近在咫尺、一臉關(guān)切的兒子。

她的嘴唇在氧氣面罩下極其微弱地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清晰的聲音。

“媽！您醒了？”

威龍立刻俯下身，湊近母親的臉龐，聲音輕柔得像怕驚擾了易碎的夢境，“感覺怎么樣？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