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拿起那支擦拭好的馬卡洛夫手槍,冰冷的槍口直接、狠狠地頂在愛音的右側(cè)太陽穴上!
堅硬的金屬觸感帶著死亡的寒意,瞬間讓她的頭皮發(fā)麻!
“走吧,我們的‘兜風’時間到了?!?/p>
伊萬諾夫獰笑著,用槍口推搡著愛音,強迫她挪動被束縛的雙腳,向門外走去。
走廊里慘白的燈光將兩人扭曲的影子拉長。
厚重的防寒門打開,一股比監(jiān)獄內(nèi)部更加凜冽、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的極地寒氣猛地灌入。
愛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裸露在外的皮膚瞬間失去了知覺。
外面是監(jiān)獄的內(nèi)院,高墻上刺眼的探照燈光在彌漫的雪霧中形成模糊的光柱。
一輛深綠色的、沾滿冰雪泥污的gaz越野車停在門口,引擎蓋下冒出滾滾白煙。
司機瓦西里,正坐在駕駛座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伊萬諾夫粗暴地將愛音塞進越野車冰冷的后座,自己也擠了進來,沉重的身軀讓車身猛地一沉。
他手里的槍口始終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頂在愛音的太陽穴上,沒有片刻放松。
瓦西里一言不發(fā),掛擋,踩下油門。
越野車發(fā)出低吼,碾過結(jié)冰的地面,駛出監(jiān)獄那如同巨獸咽喉般的厚重合金大門。
真正的極夜世界撲面而來。
車窗外,是絕對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沒有星光,沒有月光,只有無邊無際、仿佛凝固的墨色帷幕。
寒風如同億萬把冰刀,猛烈地抽打著車身,發(fā)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嘯。
越野車的大燈如同兩柄脆弱的光劍,勉強刺破前方數(shù)十米的黑暗,照亮了被巨大鏟雪車剛剛清理出來的、狹窄的冰雪通道。
通道兩側(cè),積雪堆積成數(shù)米高的黑色冰墻,如同通往地獄的甬道。
輪胎碾壓在壓實的光滑冰面上,發(fā)出令人不安的“嘎吱”聲,車身不時打滑搖晃。
車內(nèi)彌漫著劣質(zhì)煙草、汗味和皮革混合的渾濁氣味。
暖氣開到最大,吹出的風卻依舊帶著刺骨的寒意。
愛音被束縛著,身體僵硬地靠在冰冷的車門上。
伊萬諾夫肥胖的身體散發(fā)著熱量和令人作嘔的氣息,緊貼著她。
槍口依舊冰冷地抵著她的太陽穴,每一次顛簸都讓她心驚肉跳。
瓦西里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只有握著方向盤的、戴著厚手套的手在穩(wěn)定地操控著車輛,在狹窄危險的冰道上行駛。
死寂籠罩著車內(nèi),只有引擎的轟鳴、風雪的咆哮和輪胎摩擦冰面的聲音。
探照燈的光柱早已消失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