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香煙,他虛弱地扯了扯嘴角:
“紅狼……前輩……給我……也來一支……提提神……”
“省省吧,空降兵小子!”
蜂醫的聲音從深藍旁邊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但他自己卻咳了幾聲,臉色同樣難看。
他左胸的傷似乎更重,呼吸明顯短促費力。
“你肺上剛開了個洞,還想抽煙?找死嗎?”
話雖如此,蜂醫的目光卻瞥向威龍手中的煙盒。
威龍嘆了口氣,又抽出兩支煙,一支遞給深藍,一支拋給蜂醫。
“都這種時候了,提提神也好。”
他自己叼上一支,用戰術手套護著,點燃了打火機。
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動,映亮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和下巴上堅硬的線條。
煙草辛辣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與戰場上的硝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而苦澀的慰藉。
紅狼也默默點燃了自己的煙。
磐石也湊了過來,威龍將最后一支煙遞給他。
年輕的裝甲兵少尉貪婪地吸了一口,仿佛要將所有的壓力和恐懼都隨著煙霧吐出去。
只有無名,那個法國刺客,依舊蜷縮在彈坑最深的陰影角落里,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手中拿著一塊沾著槍油的軟布,正一遍遍地、近乎神經質地擦拭著槍管,對彌漫的煙霧和同伴的動作置若罔聞。
沒人問他抽不抽煙,他就像一塊拒絕融化的冰。
短暫的、彌漫著劣質煙草味的沉默籠罩著小小的彈坑。
每個人都在貪婪地汲取著這片刻的麻痹,這苦澀的安寧。
“喂,威龍!愁眉苦臉的干嘛?”
烏魯魯粗獷的大嗓門打破了沉默。
他正蹲在彈坑邊緣一堆被爆炸翻出的樹根和泥土旁,像只翻找腐肉的鬣狗,吭哧吭哧地拖拽著什么沉重的東西。
“看看烏魯魯大爺給你們淘到什么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