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光彩地扭打成一團。
“聽說你這兩年,過得很苦?不如,我幫你一把,讓你爹在天牢里‘意外’病死,這樣,你就再也不用掛念了。”
“你的肌膚還是這么雪白,吹彈可破,扒下來,送給婉兒做一雙護膝,她一定會喜歡。”
我沒他那么多廢話。
用盡全身力氣,握著斷裂的金簪,狠狠刺向他的心口。
我也想看看,他瀕死前,是否還會拉著我的手,求我不要恨他。
可想象的畫面并未發生。
柳婉兒尖叫著擋在了他的面前。
金簪沒入她單薄的肩膀,鮮血在她華麗的衣衫上綻開一朵妖異的花。
“你有什么瘋沖我來,傷她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她自幼體弱最是畏痛!”
我非但沒抽出金簪,反而更用力地轉了半圈。
“現在知道了。”
“云舒!禍不及旁人!”
慕容決目眥欲裂。
這句話從他這個屠我云家滿門的劊子手口中說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禍不及旁人?慕容決,那你告訴我,我云家三百二十七口,哪一個是旁人?”
“我那剛正不阿的父親,如今在天牢等死,他又是誰的旁人?!”
我毫無憐憫地將痛得發抖的柳婉兒一把推入荷花池。
簪上的血,被我抓著他的衣襟,一寸一寸,盡數擦在他那身昂貴的錦袍上。
滿場死寂,無人敢上前。
慕容決罵我是瘋子,可他那雙幽深的眼里,更多的分明是病態的狂喜與悸動。
“瘋?”
我貼近他,
“我的瘋狂狠毒,不都是你一手教出來的嗎?慕容決,這只是開始。”
“很快,你就會發現,你引以為傲的一切,在我面前,都將不堪一擊。”
從我踏入這梨園開始,他就在逼我。
我跟慕容決斗了太久,久到我已經忘了,最初相愛時是什么模樣。
大婚前夕,我為家國大義,呈上鎮遠侯府通敵的罪證。
云家滅門那日,他親手將我那剛正不阿的父親,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