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有風刮來,徐培因接過煙,順口抱怨:“風好大。”
梁璋露出一口整齊的牙,從兜里拿出一只打火機,語調(diào)很得意似的。“沒事兒,防風打火機。”他低一點頭,俯身靠近,一手舉著火,一手擋在徐培因面前,照亮了兩個人。
“不是防風嗎?怎么還要擋著。”
“火兒防風,人又不防。”梁璋很快給自己也又點了一支,叼在嘴邊,“那么大風不是把人臉刮得疼嘛。”
感情經(jīng)歷豐富的人會有一種雷達,大概能從一個人看你的眼神里判斷出你們接下來上床的可能性,徐培因很快就在梁璋眼里確認了——可能性很高,取決于徐培因想不想。
要這樣做嗎?他本來規(guī)劃好,要以自己的需求為第一,又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在猶豫。
“拍張合影吧!”
徐培因看到鏡頭時發(fā)覺自己忽略掉了一個脫敏項目,他想自己已經(jīng)看過很多遍錄像了,但居然沒想過要連鏡頭一起提防。
他不知道要不要糊弄躲過去,正在想,一只很熱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跟徐總?cè)ラ_個會。”梁璋在扯謊上面不改色,拉著他走出會議室,然后笑嘻嘻地講,“其實是煙癮犯了,哈哈,陪我出去走一根兒?”
徐培因忍不住盯著他看,看他眼睛里的那種可能性。
然后就上床了。
他不好細想,一旦靜下來細想,這件事太嚇人,他怎么也不該跟同事睡覺。他的名聲已經(jīng)爛到家了,來到新公司,上班沒多久先上床,到底在干什么?
但在電梯里,梁璋拍著后背替他拎可樂的時候他想:也不會更壞了。
梁璋是一定看過他那些視頻的,兩個人是同事,是上下級,他一來搶走了梁璋的位置……種種疊加下來,他們一定不會發(fā)展成那種會讓徐培因受傷很重的關(guān)系,只會是一種危險但又能帶來很多快樂的關(guān)系。
而且梁璋真的很聰明,他一定拎得清。
梁璋的體溫很熱,是不開燈也能強烈感受到的存在。力氣很大,讓徐培因放棄了很多思考,哭也只是為那檔事。
他有點忘記自己能承受到什么程度,于是每一下都是茫然和恐慌,想叫停,喉嚨又發(fā)不出聲音。等梁璋稍稍停下的時候,他手指發(fā)抖著想擋住,偏偏手心里濕膩膩的。他想收回手,沒想到梁璋撞到他手背也可行。
別蹭了……徐培因張張嘴,有點崩潰地掉眼淚。
這時候梁璋又貼過來吻他,嘴唇軟軟地貼在頸側(cè),低聲咕噥:“培因哥,真好,培因哥……”
徐培因猜梁璋的家境一定不壞,父母教得好,性格才這么明亮,父母給很多愛,人才這么會撒嬌且擅長得寸進尺。梁璋撒嬌得如此自然,大概是每一次撒嬌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好喜歡,舒服……培因哥,不講話要親我啊?”
他沒辦法地松開手,果然自食惡果,讓人撞得七葷八素、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