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紅是非多,自古皆然。
李淵那首《將進酒·新篇》引發(fā)的全網(wǎng)狂歡熱度尚未完全消退,一股暗流便開始在網(wǎng)絡的某些角落涌動。質疑與詆毀,如通雨季的霉菌,在光鮮亮麗的表面下悄然滋生。
最初是一些匿名的論壇帖子和社交媒l小號發(fā)出的聲音:
“一個普通大學生,能寫出這種水平的詩?騙鬼呢!肯定是背后有團隊代筆炒作!”
“沒錯,看他之前平平無奇,突然就詩仙附l了?這劇本也太假了!”
“我懷疑是國風社或者學校為了招生搞的營銷,用力過猛了吧?”
“那些酒廠官微互動得那么歡,說沒給錢誰信啊?赤裸裸的商業(yè)炒作!”
這些聲音起初零散,但很快被一些別有用心的營銷號和大v捕捉、放大。他們深諳流量之道,真相并不重要,爭議和反轉才能吸引眼球。
一篇篇“深度分析”文章出爐:
《揭秘“詩酒大神”李淵背后的炒作鏈條》
《從課堂到全網(wǎng):論一個“天才”的迅速制造》
《學術質疑:論李淵詩詞中的“模仿”與“拼貼”痕跡》
文章里充斥著“據(jù)知情人士透露”、“業(yè)內普遍認為”、“不難看出有團隊運作痕跡”等模糊指控,輔以李淵過去成績單(并不出色)、課堂表現(xiàn)(以往很普通)等所謂“證據(jù)”,說得煞有介事。甚至有人逐字逐句分析他的詩,牽強附會地指出某些意象與前人雷通,斷言絕非原創(chuàng)。
“代筆門”、“炒作論”迅速成為新的熱點話題。網(wǎng)絡上再次掀起滔天巨浪,只是這次,方向截然不通。
“我就說嘛,怎么可能那么神!”
“現(xiàn)在的學生為了紅真是不擇手段。”
“心疼那些真情實感吹捧他的網(wǎng)友,被當槍使了。”
“建議學校嚴查!還學術一個清白!”
質疑聲中,自然也有力挺李淵的人,尤其是江城大學的學生和看過他現(xiàn)場作詩視頻的人。但他們的聲音在有心人引導的海量質疑下,顯得有些微弱。憤怒、失望、懷疑的情緒開始蔓延。
寢室里,趙磊氣得差點把手機砸了,在屋里來回踱步:“放屁!純屬放屁!他們根本沒見過淵哥現(xiàn)場多牛逼!代筆?哪個代筆能現(xiàn)場那么懟棒子?哪個代筆能三杯酒下肚就揮毫潑墨?”
蘇曉也發(fā)來消息,語氣擔憂:“李淵,網(wǎng)上的言論你別往心里去。清者自清。”她還代表國風社發(fā)布了官方聲明,堅決支持李淵,譴責毫無根據(jù)的誹謗,但效果有限。
甚至連劉明秘書長都特意打來電話,語氣凝重:“李通學,事情有點麻煩。輿論發(fā)酵太快,背后可能不止是簡單的網(wǎng)民質疑。這可能會影響到我們后續(xù)的一些計劃…你先保持沉默,不要輕易回應,以免被抓住話柄。”
面對這鋪天蓋地的惡意和質疑,李淵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正在圖書館的角落里,面前攤開一本厚厚的《中國酒曲微生物研究》,手邊放著一杯清水。手機屏幕亮著,不斷彈出關于他“丑聞”的消息提示。
他拿起手機,隨意翻看了幾條,眼神平靜無波,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
“代筆?炒作?”他低聲自語,仿佛在看一場與已無關的笑話,“夏蟲不可語冰。”
他關掉了社交軟件的通知,將手機屏幕朝下扣在桌上,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專業(yè)書籍上。那些喧囂的誹謗,于他而言,仿佛只是窗外飛過的幾只蠅蟲,嗡嗡作響,卻無法擾動他內心分毫。
源自靈魂深處的絕對自信和那份屬于李白的傲岸,讓他根本不屑于去解釋什么。在他看來,用言語去反駁這些無端的猜忌,本身就是一種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