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回房時(shí),他欲言又止,似乎要說什么,卻被我堵了回去。
“我累了。”我說。
他卻又生了氣。
“怎么,成了親便不裝了嗎?”
我懶怠答話,閉上雙眼。
第三年初,我的生辰。
收到陸宴如送的第一件生辰禮。
——一根金簪。
俗氣,但值錢。
合乎我的身份。
溫潤(rùn)如玉的陸郎君,在我這里,已經(jīng)變得萬分刻薄。
在長(zhǎng)公主又一次在他不在府時(shí)譏諷道“若非賜婚,我兒合該休了你”時(shí)。
我答得又快又輕:“好啊。”
她不屑的神情來不及收回:“你知道就……”
變得大驚失色:“你說什么?”
我咽下那口不合口味的飯菜,慢悠悠道:“那您就讓郡王休了我。”
她厲聲道:“我兒的休書在你入府前便已寫好,若非他心善,可憐你剛成親就被休棄,難以再嫁,你早該滾出公主府的大門。”
聽了這話,我的心還是疼了一下。
可我只是笑了笑。
陸宴如最近幾乎是日日回府了。
我以風(fēng)寒為由,住到了偏房。
他夜間會(huì)來門口站上一會(huì)兒,推不開門,卻每次還要推上一推。
我不看,也不問。
直到秋天,我正苦惱自己不回房的理由找得太偏。
他突然主動(dòng)跟我提起傅婉。
眼神緊盯著我:“我要跟她去一趟江南。”
我低頭練字。
“嗯。”
他語(yǔ)氣有些低落:“要數(shù)月才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