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未料這位微胖的宰相,肚量似乎真能撐船。
他笑容洋溢,熱情得近乎夸張,舉手投足間,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壓氣場。
“先王蒙難之際,王族宗親皆以為,楚氏一門恐遭滅頂之災(zāi)。
如今神使歸來,實乃王國之幸,宗室之光啊!”
植玄志一雙肥厚溫?zé)岬氖志o緊握住褚英傳,那滾燙的溫度幾乎要透過掌心,融化人心。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褚英傳被這過分的熱情弄得有些局促:
“承蒙宰輔大人抬愛,愧不敢當(dāng)。”
植玄志連忙擺手,臉上橫肉隨著話語起伏顫動:
“神使大婚盛典,老夫彼時確為冗務(wù)纏身,分身乏術(shù)。
本以為府中管家張淇,追隨老夫多年,深諳禮數(shù),派他代我前去賀喜,必不致失儀。
萬萬沒想到!
這下人竟敢自作主張,伙同他人攪擾神使喜堂,著實可恨!”
他越說越顯激動,唾沫橫飛,字句間雖有致歉之意,卻偏偏半句“抱歉”也無。
褚英傳看著對方那張被義憤填膺的表情撐得油光發(fā)亮的臉,心中警惕的弦悄然繃緊。
他面上依舊大度:“些許誤會,過去就算了,宰輔大人無需再提。”
“這不行!”植玄志斷然否決,一臉肅然,
“老夫忝居百官之首,自當(dāng)為同僚表率,豈能在禮敬之事上,對使者有半分輕忽怠慢?
你我初見時,未能深談致歉,老夫深以為憾。
神使離去后,老夫便已依家規(guī),嚴(yán)懲了那敗壞門風(fēng)、玷污老夫清譽的刁奴張淇!”
褚英傳心頭一凜,對方此刻臉上平靜得近乎冷酷。
他忍不住追問:“宰輔大人……莫不是將張淇……?”
植玄志避而不答,肥厚的嘴唇抿成一道莫測的線;
他輕描淡寫地岔開話題:“無用之人,自有其應(yīng)去之處。”
褚英傳背脊微涼,暗忖此人絕非善類——表面一團(tuán)和氣,內(nèi)里藏刀,手段狠辣,城府極深!
未及他細(xì)想,植玄志那只肥胖溫?zé)岬氖郑褬O其自然地搭上了他的肩頭;
正半推半引地將他往內(nèi)閣深處帶去。
“神使來意,老夫已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