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我淡淡開口。
他僵住了,保持著跪姿,像等待最終審判的囚徒。
我看著他。
目光平靜地掃過他蒼白的臉。
「白棲遲。」
我的聲音不大,清晰地穿透雨幕。
「從你選擇相信沈若綿,眼睜睜看著我爸因為斷藥痛苦死去的那一刻起」
「從你為了她一句誣陷,罵我算什么東西,把我像個囚犯一樣關起來的那一刻起」
「從我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親手打掉我們孩子的那一刻起」
我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他心上。
「我們之間,就只剩下恨了。」
「你的深情」
我的目光落在他高舉的,染血的翎羽上,嘴角勾起。
「現在,只讓我覺得惡心。」
最后兩個字,輕飄飄的。
可白棲遲高大的身軀卻猛地一震,瞳孔驟然收縮,臉上最后一點血色也消失殆盡。
白棲遲捧著翎羽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根染血的羽毛,從他指間滑落,掉進渾濁的泥水里。
瞬間被污濁的泥漿淹沒,失去了所有光華。
像他最后一點卑微的希望,徹底熄滅。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一眼。
轉身走回我的小店。
玻璃門在我身后輕輕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