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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應該已經發現,沈曼吸取我血液的同時,也會讀取我的部分記憶。
但他不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同預料的一樣,幾日折騰后,我明顯感覺沈曼的生命力與意識都在衰退。
因為這次昏迷,是我的靈魂先醒了。困在她的體內,周遭一片漆黑。
沈曼睜眼時,周宴又換上那張深情面具:
“曼曼,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對你,我只是太愛你了,不想讓你離開我。”
沈曼猛地將喂到嘴邊的水吐他一臉。
周宴表情微動:
“曼曼,你都和這個世界脫節十二年了,離開我你怎么養活自己呢?
留在我身邊,只有我能保護你。”
像是觸動了某段回憶,沈曼狠狠甩開他:
“周宴,別再糾纏我!”
“曼曼,你以前那么愛我。”
“不我恨你。”
見沈曼仍執意要走,周宴眼底掠過傷色,沉聲問:
“恨我,也恨我的血么?”
說罷,他割開手腕,鮮血滲出。
沈曼是用我的心血培育的,對我的血液有致命依賴。
重生后她餓了太久,當體內有我殘存血液的周宴隔開手腕后,她的理智,只掙扎了一秒。
為了留住沈曼,周宴的臉色越發蒼白。
沈曼的行為卻逐漸詭異,她每日飲血量激增,保持理智的時間卻越來越短。
每次她清醒時的逃離,最終都以跪在周宴身下飲他的血為結束。
我感受著她意識與身體的撕扯,有點同情這個被強制復活的女孩,
可惜結局早已注定:
千百年來,覬覦姜家永生體質的人從未斷絕,可但凡是被強迫或在恨意中誕下的嬰孩,最終都會淪為嗜血活尸,沈曼又與這些嬰孩有點不同
周宴并非沒有察覺沈曼的變化。
她的眼神日漸呆滯,可他沉溺于沈曼跪地飲血的模樣。
直到某天深夜,他剛喂飽沈曼,卻見她咧嘴笑著打量自己,喉頭滾動,眼底的貪婪與狠厲如同看待獵物。
周宴不寒而栗,將她鎖進主臥,打算餓幾天“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