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劉瑞不敢相信自己的懷疑,但聽著手下們的哀嚎,他卻不得不信。
他忽地想起自己剛吃了一塊西瓜,當(dāng)即跑出老遠(yuǎn),用手指摳著喉嚨,逼著自己往外吐。
噦嘔聲響起,劉瑞涕淚橫流,唯恐吐得不夠干凈,將手指插得更深。
當(dāng)他終于吐完一整天的食物,已快直不起腰。
他虛弱地扶著膝蓋,顧不得嘔吐物的酸臭直沖面門,大口喘著氣,心中滿是懼意。
陸停舟給他們下毒?
為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綻?
這可是整整一村人,陸停舟哪來這么大的膽子,不經(jīng)訊問就下殺手?
他雙腳打顫,只覺腦子發(fā)暈。
就在這時,耳邊再度傳來那個惡鬼般的聲音——
“你不必?fù)?dān)心,”陸停舟道,“西瓜很干凈,沒毒。”
劉瑞瞪著地上的狼籍,怔了怔。
沒毒?
不,他只是說西瓜沒毒,所以……
劉瑞猛地回頭:“你當(dāng)真在茶水里下了毒?”
“幾棵野草罷了,”陸停舟道,“罪名未定,還不能讓你們死。”
劉瑞急喘了一口氣:“為什么?我們是無辜百姓,你、你一朝廷命官,怎敢暗害無辜!”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
若在平時,他早撲了上去,管他陸停舟是何身份,先把人拿下再說。
但此時他的手下皆被放倒,只剩他一人還能勉強(qiáng)站立。
他雖未中毒,但先前勞作了半天,手腳酥軟,便有一身武藝也打了折扣,剛才更把吃下的東西吐了個精光,只覺耳鳴腦漲,渾身乏力。
他朝四周望了眼,卻見陸家隨從出現(xiàn)在附近,恰好堵死他的退路。
他心一橫,厲聲喝道:“陸大人,我們六盤村并未得罪你,你為何下此毒手!我勸你迷途知返,莫要胡來,否則,你就算把我們?nèi)珰⒘耍愕淖镄幸矔鞯骄┏牵綍r你還怎么做官!”
“是么?”陸停舟冷淡道,“誰會把消息傳到京城?王淵?姚天師?還是……你們在青陽縣布的那些眼線?”
劉瑞喉嚨一緊,瞠目結(jié)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