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良策:“第一個問題是什么?”
對講機:“……”
對方停頓一下,很快就回復:“第一個問題,這一次是不是有專門研究犯罪心理的專家參與這次行動?”
聽到這個問題,舒良策的手指微微收緊,他設想過無數種可能的質詢——“大樓里有多少狙擊手”、“警方的突擊計劃”、“電梯井的封鎖情況”——這些常規的戰術性問題他都能用標準的話術應對。
但對方直接問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
耳機里傳來指揮組那邊輕微的電流聲,他們應該也在緊急分析問題背后的意圖。
舒良策的呼吸在頭盔下變得異常沉重,面罩內側已經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他感覺到戰術背心下的汗水正順著脊背往下淌,浸透了內襯的吸shi層。
人質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shenyin,加熱裝置的溫度再次跳到了81c!
這個聲音像一記重錘,敲在舒良策繃緊的神經上。
他的太陽穴兔兔紙條,指揮組的通訊頻道仍然保持著沉默,只有電流的沙沙聲在提醒他時間正在流逝。
舒良策知道,此刻所有人的性命都系于他的下一句話。
一滴汗珠順著他的眉骨滑落,在護目鏡上留下一道扭曲的軌跡。
終于,舒良策開口了:“……是。”
尚未搞清歹徒的意圖,舒良策只能用最簡略的回答,盡量避免暴露太多信息。
他將呼吸放得極輕,耳膜捕捉著對講機里每一絲細微的電流雜音。
舒良策想聽對面是什么反應,仿佛能透過這些噪聲拆解出歹徒的思維軌跡。
只是對講機那頭陷入了短暫的靜默。
沒有立即的威脅、沒有得意的譏諷,只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
對面那細微的電流雜音仍在持續,但舒良策敏銳地捕捉到對方呼吸節奏的微妙變化——像是輕輕調整了一下姿勢、或是手指無意識地輕叩了兩下。
這種沉默本身就包含著信息。
歹徒沒有因為他的回答而表現出明顯的情緒波動,既沒有急切地追問細節,也沒有流露出勝券在握的得意。
相反,這份短暫的停頓更像是在評估——評估舒良策的回答是否正確,評估自己是否要繼續談判。
舒良策皺起眉頭,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假如歹徒問了警方一個“假問題”,警方只能回復“假答案”,那這算不算警方回答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