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嘣一聲,趙阿四的左臂頓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起來。
但他似乎并無束手就擒之意,身體還要再反抗——
“面罩!”舒良策厲聲喝道。
一道黑影從側面閃出,一名警員手持麻醉面罩一個箭步上前,趙阿四剛轉過一半身,面罩已經嚴嚴實實扣在他臉上。
他獨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劇烈掙扎起來。
“按住他!”
四名警員同時撲上,兩人壓肩,兩人按腿。
趙阿四像條上岸的魚般瘋狂扭動,斷裂的腕骨在束縛帶下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面罩被他甩得啪啪作響,卻始終牢牢固定在口鼻處。
伴隨著劇烈掙扎,隨之而來的是吸氧量的增加,吸入的麻醉劑越多,趙阿四的掙扎漸漸變得遲緩。
但那只獨眼始終圓睜著,死死盯著面前每一個警員的臉,仿佛要把他們的樣貌刻進腦海。
當他的眼瞼終于不情愿地垂下時,警員又等了十秒鐘才謹慎地揭開面罩。
趙阿四的頭軟軟歪向一邊。
“這特么是正常人該有的抗藥性?”警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著麻醉劑空瓶喃喃道。
這時也傳來了醫療人員的確認:“嫌疑人林春生已確認死亡。”
……
走廊的感應燈隨著舒良策的腳步一節節亮起,又在他身后一節節熄滅。
慘白的燈光下,他的影子在墻上拉長又縮短。
舒良策低頭,耳麥里斷續傳來匯報:
“法醫確認,林春生系頸部被鋼絞線勒斷導致死亡,兇器上提取到的指紋與現場陌生男子吻合。”
“醫院報告,目標仍在麻醉狀態,暫時無法確認其姓名與身份。另外,體檢發現其聲帶被完全切除,恐怕無法接受正常審訊,后續對該名嫌疑人的審問應當啟用殘疾人審訊方案。”
舒良策愣了一下,那個在林春生家中的陌生男人,是個啞巴?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耳麥里再次響起提示音:“舒隊,觀察室那邊發來工作郵件,附件是一則音頻文件,標記為緊急。”
他輕輕皺眉,不過還是迅速接通,點開附件,隨后一段清晰的音頻開始播放——
先是嘈雜的電流聲,隨后,一個蒼老而疲憊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們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