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撞開的瞬間,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舒良策第一個沖進屋里,其身后戰術手電的光束劃破黑暗,照出一幅駭人的景象:
林春生的身體歪倒在茶幾旁,頭顱滾落在兩米開外,斷頸處噴濺的鮮血在墻上畫出一道扇形軌跡。
一根預應力鋼絞線還纏繞在老人脖子上,在手電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
角落里,趙阿四安靜地坐著,兩條腿隨意地岔開,姿態松弛得仿佛只是在小憩。
他右手握著那把鋼筋剪,剪齒間插著的眼球在手電光下泛著詭異的shi光。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手指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拖在眼球后面的視神經,動作輕柔得像在逗弄一只小蟲。
聽到破門而入的動靜,他連頭都沒完全抬起,只是微微偏了偏腦袋,露出那個血肉模糊的左眼窩。
鮮血順著他的臉緩緩滑落,在下巴處凝聚成血珠,一滴、兩滴,在地板面上糊開細小的血花。
但他的表情卻平靜得可怕,甚至帶著幾分漫步警方,仿佛沒了一顆眼球只是個無關痛癢的小傷口。
當手電光束照到他臉上時,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盡管他現在只剩下一只右眼。
那只獨眼平靜地注視著闖入的警察,瞳孔在強光下收縮成一個小點,卻沒有絲毫慌亂。
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到嘴角時,他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像是在品嘗什么美味。
當警察喝令他放下武器時,他先是歪頭看了看手中的鋼筋剪,然后聳了聳肩,像是不太理解這個要求。
但他還是配合地把武器放在地上——動作輕緩得像是放下一個易碎品,甚至還調整了一下位置,確保那顆眼球不會滾落。
兩名警員謹慎地靠近,就在他們距離趙阿四還有一步之遙時,這個看似溫順的兇手突然暴起——
他的右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腰間抽出一截鋼絞線,左手同時抓向最近警員的咽喉。
鋼絞線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眼看就要纏上警員的脖子。
只是舒良策反應更快,幾乎是下意識他抽過身旁警員的隨身警棍,重重砸在趙阿四手腕上。
咔嚓一聲脆響,腕骨應聲而斷。
但趙阿四連眉頭都沒皺,斷腕依然死死握著鋼絞線,繼續向警員脖頸勒去。
砰——!
一聲悶響,另一名警員掄起椅子狠狠砸在趙阿四背上。
他踉蹌一下,卻借勢轉身,用肩膀撞向第二名警員的xiong口。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舒良策抓住機會,一個標準的擒拿手扣住趙阿四的肘關節,猛地一擰——
咯嘣一聲,趙阿四的左臂頓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起來。